长辈赶火车不准人送,眼看到了上学时间,至秀一身蓝色校服,背著书包等在西院门口,没一会,就见春承板着脸走来。

藏青色校服板正地贴在瘦弱单薄的身板,她单手抄着裤兜,神色冷峻,抱着猫耳罐,浸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矜贵。

见到她,至秀心跳微快,嗓音轻柔似水:“喉咙好点了吗?怎么见到我不说话?”

春承哪好意思开口,做梦把人欺负了,她这会心虚得厉害,小心瞥了眼一副倦容的桂娘,确定桂娘不会多言,她背著书包冷淡催促道:“没什么,快走吧。”

清晨的陵京街道干净整洁,和风往来,红花绿树,景色宜人。

出了院门,一路上至秀看她表现怪异,心里失落酸涩,患得患失,哪怕春承没和她表明心意前,都不会这般冷着她。

她不放心道:“你……你怎么不理我?还在为昨夜的事和我闹别扭吗?

你是‘春家少爷’,哪怕咱们有婚约,我和你同住一个屋檐下已是过于亲近,你再登堂入室和我歇在一处,我很为难。昨夜……昨夜你走后我也有想你呀……”

昨夜?脑海浮现梦境诱极艳极的绝美景致,春承顿时成了炸毛的猫,凶巴巴道:“不准提昨夜!”

第62章 【6 2】

风顽皮地吹动少女柔软的衣角, 至秀着实被她吼得呆愣当场,睫毛渐湿, 那些纠结忐忑破碎开来, 连带着一夜温情被无情休弃。

她咬了咬唇,唇瓣清晰可见地留下浅浅牙印,春承看得又是一怔:“我…我没想吼你。”

少女难过地不去看她:“不准就不准, 你凶什么?”

看她手足无措地傻傻杵在那, 至秀暗道:乱人心神的是她, 搅人好梦的是她, 理其气壮的还是她。

念及昨晚上药时春承的温柔使坏,再想她今早冷言冷语的对待, 一颗芳心直直从云端摔到泥土,少女的自信从容被摔得粉碎。

至秀忍着泪意快步走开, 扭头上了辆洋车,车夫脚程快,等春承意识到大事不妙时, 人已经窜出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