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夫人捂脸叹息:“阿秀,你上当了呀。”

这说法听起来新鲜,用心分辨,至秀哪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她暗道:左右也不是第一次上当了。

这等心思要被至夫人知道,恐怕又要耳提面命地教导。

至秀笑意盈盈:“那依娘来看,接下来我该如何?”

你情我愿的事,至夫人委实不想在里面掺和,她这个女儿,聪明归聪明,就是过于倔强:“娘说了阿秀也得听呀。”

“听是要听的。”至秀满目柔情道:“娘的法子极好,唯有一点不好。”

“哪里不好?”

氤氲的茶香蒙了至秀的眼,她望着清澈的茶水,尾音卷着深深的眷恋和无奈:“我懂娘的意思,也晓得那些手段高明,可吊着她就是在吊着我,她想我,难道我不想她吗?

再好的谋略用在情爱上,最先缴械投降的,永远是那个情深之人。我赢不了春承,我管不住自己的心。”

至夫人扼腕摇头:“你呀!”

一封小册子被放在桌上:“你管不住自己的心,娘更管不了你,里面这些夫妻相处之道,总有一天你会用到。这也是娘唯一能为你做的了,人是你的,你得做到心里有数才行。”

“嗯。”至秀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娘,晚饭要和春家人共用吗?”

板上钉钉的姻亲关系,哪有一直避着的道理?难免生分。至夫人轻声道:“再等等。”

等什么?

等人来请。

春花踩着点进了东院,见了至夫人毕恭毕敬道:“夫人,至小姐,老爷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