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承将上次没下完的棋局复盘,她记性好,天资聪颖,哪怕隔了一夜,黑白布局依旧记得清清楚楚。
棋盘传来哒哒清脆声,她觉得有趣:“美人,不就是秀秀吗?秀秀今天怎么回事,拐弯抹角想听我夸你,其实,哪还用得到我来夸,秀秀人如其名,不说旁的,只咱们京藤就有多少人为你神魂颠倒……”
说到神魂颠倒,她莫名生出不喜,话音一转:“别看那些人追你追得殷勤,真到了生死关头,哪个能为了美色抛头颅洒热血?我就不一样了,我为了秀秀,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支楞着耳朵听事的书墨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出门前她还觉得春少爷纯情,这会她清楚认识到,她大错特错了!
说旁人献殷勤,论起献殷勤春少爷才是当之无愧的高手。和声细语中就把大小姐哄得眉开眼笑,这本事了不得。长此以往,她家小姐还不被吃得死死的?
至秀温文尔雅,从棋篓捡了一枚白子落下:“油嘴滑舌,你再想旁的,可就要输了。”
“怎么可能?”春承定睛去看,小脸一垮:“秀秀釜底抽薪这招用得熟练……”她双目微凝,笑道:“不过我自有反败为胜的妙法。”
一来一往,继续往下走了几回合,一艘游船不声不响地靠近。
坐在船上的周小姐活像人欠了她五百大洋,脸色沉沉,丢开手里的画册没好气道:“都说了各玩各的,你怎么这么烦人?”
“我烦人吗?”
“你不烦人吗?”
王零指间夹着横笛:“好吧,我只烦美人,你是美人吗?”
“……”
周绾被她一记直球打得手足无措,承认了觉得憋屈,不承认那分明是在说谎!她要不是美人,岂不是大多数女子都是丑八怪了?
她被噎得想不顾形象地翻白眼:“难得有两天假期,你总跟在我后头是什么意思?”
“我答应了顾姨,要带你好好散心。我还没问你呢,你不跟在我身边,总想跑是怎么回事?”
“我需要你带着散心吗?拜托,本小姐生下来就在陵京这片土地,你个外来的还妄想带我散心?”周绾气得心里直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