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承抱着大大小小的盒子跟在至秀后面,偶尔对上书墨意味深长的眼神,她伸出手指挠了挠下巴,那股古怪的感觉又来了。
至秀坐在梳妆台透过镜子看她,也不知看了多会儿,粲然笑道:“怎么了我的好少爷,急匆匆跑来的是你,不说话的也是你,你要我如何是好?”
且不说春承有何反应,侍候在旁的书墨第一次见清清冷冷的小姐如此宠溺地待人,震惊可想而知。眼下来看,小姐是真的动情了。若不然也不会请春少爷进门。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春承抬手为自己沏了杯茶:“我来的好像不是时候,不敢搅扰秀秀。”
茶水顺着壶嘴流入瓷白的杯子,声音清越。至秀温声道:“不怪你,是我想事情入迷了,忘了时间,也多亏你来了。”
头发将干未干,担心书墨在这她有话不好直言,至秀拦住丫鬟为她上妆的手,和风细雨的态度听得人生不出一丝违逆:“不用了,你先下去吧。”
临走前书墨再次看了春承一眼,眼神里犹有羡慕,犹有不放心。好像春承就是那平白得了举世珍宝还不知珍惜的小傻子,担心她有眼不识珠地把珍宝卖了,却也怕她轻贱了最好的宝贝。
春承一头雾水。
书墨走时不敢关门,未婚夫妻,很多事上更不便关门,敞亮着才能光明,光明才能无可厚非。
抱着猫耳罐的春少爷轻忽眨眼,从大大小小的礼盒里拆开一方最小的盒子:“给你,试试?”
至秀不疑有他,拆开绑成蝴蝶结的粉色丝带,小盒子被打开,映出一管金色的蜜丝佛陀口红。
“喜欢吗?”
“喜欢。怎么想起送我口红了?”至秀如玉的手指把玩着那支口红,模样煞是好看。
“也不是突然想起,礼服、高跟鞋、口红、香水,其他女孩子有的,秀秀怎么可能没有?”春承笑颜纯粹:“秀秀没有的,就由我来送你了。”
出身书香门第的至秀的确没有这些东西,但这并不影响她美得出尘,更不影响她欣赏这些时髦的化妆品。她弯唇一笑:“也就是说,还有香水?”
一不小心说漏嘴,春承干脆坦然:“是啊,你想要的,我都会捧给你。”
“可是珍稀物件送多了就会显得廉价,口红香水小礼服,我有钱,也可以自己买,春承,若这些我都不要,你还能送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