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饭堂,春承呆呆盯着桌上的小酒杯,酒香很淡,果味更浓,是她最爱的苹果汁。

脚步声响起,闻声看去,小姑娘一身青色裙衫,淡妆、红唇,腰肢纤细,玉色的耳坠小巧精美,和腕间的和田玉镯交相呼应。

二八年岁的少女,纵是不打扮也美。打扮了,更美。

至秀拢了拢耳边长发,轻笑:“看傻了?”

春承嗯了声,她眉眼温和:“秀秀很漂亮。”

“多谢,你也很俊俏。”至秀自然地坐在她对面,仿佛刚才那句夸奖是无心而为。

早餐营养丰盛,两人将食不言贯彻到底,看着主子落筷,书墨和春花端着清茶伺候着人漱口。

锦帕擦拭过指节,敏锐察觉到春承有心事,至秀想了想,问:“要不要手谈一局?”

春承点头:“好。”

杏花双手捧着棋盘棋盒依次摆好,阳光从窗子照进来,至秀手边放着沏好的大红袍,黑白两子,她随便找了个由头,和春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两人看起来都有点心不在焉,棋盘之上愣是弄出个和局。至秀抿唇不语,眉头锁着,想着该怎么开口。

此时丫鬟们识趣地退开,房间很安静,呼吸可闻。

坐在她对面,春承抱着药罐子缓解无言的冷场,她清了清喉咙:

“我自幼不爱受拘束,不爱受管教,年少游学,一人一马背著书箱提着长剑就敢闯四海,人人称我为春家女公子,赞我有不世之才,其实我就是爱玩而已。自由,比困在四方高墙更使我神往。

后来祖父以病重骗我回家,命我迎娶娇妻。喜堂之上,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不想给你难堪。新房之内,我承诺要担起你的一生。

城破家亡,我护你出城,一路来到纯阳山,死之前撑着剑靠在了你怀里,没想到睁开眼,我就成了春家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