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归堂。
洋洋洒洒的大字写得极好,当世很少有人能将狂草写出如斯味道。
春承立在那,手指不受控制地开始写写画画,她的眼睛明亮,若说来之前还对这位传说中的师祖不甚了解,在看过‘如归’二字后,她敢确信,徐老先生定是个豁达不羁身怀傲骨的文士。
以书法来论,至秀更擅长的是簪花小楷以及瘦金体,但这并不影响她欣赏那一笔龙飞凤舞肆意疏朗的狂草。
从踏进这道门,再到抬头望见堂上的匾额,两人看了足足半刻钟,而后默契地同时收回视线。
“看了许久,看出什么了?”身穿儒袍的老人顶着一头苍茫白发闯入眼帘,他笑容和蔼,一双眼睛带着历经世事的睿智,腰杆挺直,当得起老当益壮的评价。
“看出了一个狂字。”春承如实答道。
“轻狂?”
“疏狂。”
徐捻手抚长须,容色看不出满意也看不出不满。他盯着一身长袍的春承,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春家小子?”
眸光移开,落在她身旁秀气貌美的小姑娘身上,慢三拍地找回了当世高人的深沉,徐老先生敛容问道:“是她?”
“不错。春承今日来京,特携未婚妻见过师祖。”
至秀随着她一同见礼,颇有种夫唱妇随的意味。
徐老先生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严肃:“好孩子,莫丢了师祖的脸,京藤,你有把握吗?”
“有。”
“几分?”
至秀微微一顿:“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