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问怎样去,说完这句话她甚至没再开口,但她的心是雀跃的,雀跃到春承坐在她身旁,看她一眼,就能感受到那股重重溢开的欢喜。

春承不禁回想自己方才说了什么,须臾莞尔:原来,这就是哄人啊。

“秀秀。”

“嗯。”温温柔柔的应答声。

春少爷故作轻佻地扬了扬眉:“秀秀,你可真好哄。”

至秀眸子绽开细碎的柔光,红唇微掀,温言软语便从那唇齿流进耳畔:“是呀,我本来就好哄。”

知道幸福得来不易,所以很早就懂了满足。

知道你高看我一眼,纵是性子再矜持淡然,我也很难不欢喜。

前世未遂,今生能和你结下同窗之谊,共入一座院校,春承,不是我好哄,是你事事合我心。我若不喜,便是违心。

而这些女儿心思,两世都未动过心的春大小姐是不会明白的。至秀宠溺地拉过她的手腕,一声不吭地将指尖搭在她的脉搏。

晨光透过窗子倾洒在她的发,美人如玉,春承一眼望过去,不知是被那光晃了眼,还是……

感受着脉搏处柔软的触感,她不再多想,心如止水,波澜不惊。

“春承。”至秀收回指尖,郑重道:“针对你的身体状况,要想出远门,我有必要见一见伯父。”

……

春霖盛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盼着自家孩子能有个好身体,能美满顺遂一生,可天不遂人愿,春承从娘胎生下来,身子骨便不好。

大雪天同龄人撒欢地在院子堆雪人,他家的孩子就只能羡慕地守在窗前看漫天飞雪。不敢挨冻,不能淋雨,不能肆意享受年轻人应有的特权。

彼时坐在茶室,茶香袅袅,面对‘儿媳’那张貌美清冷的脸,他笑得很勉强:“京藤远在陵京,与凛都隔了千里,承儿任性胡闹,阿秀怎能纵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