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秀指尖微动,微笑:“我不是桂娘,你看清楚。”

不是桂娘?春承心中警铃大作,睡意散了大半,至秀看得心里微酸,还没开口,就见这人紧绷的弦快速松缓下来。春承好笑地揉揉眼:“秀秀,是你呀。”

她放心躺回去,拢了拢被子还想把自己裹成粽子。

至秀好笑地弯了唇:“还睡?”

“困。”春承眼角渗出薄薄的一层湿气,像猫爪子在人掌心挠呀挠。

至秀偏过头,满脑子非礼勿视。须臾又觉得有趣,她和春承,上辈子同床共枕,怎么这会只是看她一眼就不行了?

人心变得可真快。有了杂念,就不得不开始注重规矩,再讨厌规矩。

她温柔地捉了春承手腕:“别睡了,起来洗漱,我给你做了药膳,你要吃吗?”

“药膳?”想到那些色香味美的膳食,春承懒洋洋地睁开眼:“吃之前你得扶我起来。”

“你自己起不来吗?”至秀语气不自觉带了嗔意。

“起不来呀。我这会骨架子快要散开了,不仅累,还软绵绵。阿秀,秀秀,快扶我起来吧,不然我还能睡……”

至秀认认真真地看着她眼睛,笑容里带了浅浅的宠溺:“春承,你这是在耍赖。”

“生病的人总是要有特权的嘛,你知道我在耍赖,那你来不来?”

来什么来?至秀笑着俯身去扶她。

为首的穿着碎花裙子的小姑娘疾步赶来,客客气气阻断了未来少奶奶的动作:“大小姐!这伺候人的事哪能容您来?”

小姑娘身后站着一群如花似玉的年轻丫鬟,各个以震惊的眼神盯着至秀,盯得至秀不得不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