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唇微掀,她漂亮的眼睛泛着森森凉意,至大小姐淡淡道:“你敢吗?”

敢吗?穆彩衣当然不敢。打人不打脸,她又没有凛都第一少爷做未婚夫,要敢在这人脸上留下五指印,就是打了春家的脸。至秀摆明了以势压人,偏她还不得不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她咬着牙,眼神愤恨:“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名门闺秀的大小姐竟是个精于算计的狠毒女子?”

“随你怎么说。”至秀轻揉手腕,余光瞥见指腹残留的一抹脂粉,她厌恶地皱了眉。

书墨作为贴心小丫鬟,及时递上锦帕。

便见大小姐捏着帕子细心擦拭过每一根指节:“从今天开始,你可以重新认识我。穆小姐以为人人都是可欺的绵羊,殊不知自身的愚蠢才是悬在头顶的一把刀。”

“对了。”她笑意温柔:“我先前只道穆小姐眼界低,不想审美也如此别具一格,这脂粉涂在脸上显得俗气……”

言尽于此,至秀悠然转身:“书墨,我们走。”

书墨满眼崇拜地跟在小姐身侧,等她们走出一段距离,被贬低地一文不值的穆彩衣方从之前的精神碾压里走出来。

她哆嗦着唇:“刚…刚才那人,真是至家小姐?春少爷的未婚妻?”

丫鬟白着一张脸,揉揉眼,再看,没差啊,这身段、这倩影,除了至家小姐,还能有谁?

“那…那就是至家小姐呀。”

“至秀……贱人!”穆彩衣攥紧掌心,怒气还没完全散开就听她惊呼地嘶了一口气,却是用力过猛,不小心将保养多日的指甲崩断,钻心的疼伴随着来自身心的羞辱,一波波冲击着。

穆彩衣目眦欲裂:“她不是有靠山吗,本小姐使尽浑身解数也要抢了她的靠山!靠山山倒,靠水水流,看她没了春家可以仰仗,还敢不敢猖狂!”

有人怒不可谒,就有人拍手称快。书墨一路喜上眉梢,脆生生地像哪家欢喜的小麻雀:

“小姐太厉害了,早就该教训教训穆家小姐了。那穆彩衣忝为凛都八娇之一,人品性情,真是差的可以。幸亏小姐没凑热闹去竞选劳什子八娇,省得平白被人带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