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寒头也不回的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嬴羡扯扯顾则笑的衣摆问道,“则笑哥哥,为什么不能告诉我爹?”
“笨蛋。”顾则笑一拍嬴羡的脑袋道,“侯爷要是知道我俩在背后叽叽歪歪这事儿,那还不得揍死我们?你可算是运气好的,他还没怎么管过你,我小时候犯个错就得挨一顿,侯爷他好几次都差点儿没把我的腿给打断。”
“可是大家以前也经常在背后叽歪景文伯伯的事儿,为什么叽歪爹爹就不行,叽歪景文伯伯就可以?”
“可能,也许,大概………那不是因为嬴景文做的全是缺德事儿吗?大家说实话侯爷有什么不满意的?至于清寒哥,虽然脾气差点儿,性格怪点儿,别的,都还挺好的,至少对侯爷,对冀北没什么坏心思,而且侯爷和他在一起,也明显变得正常了,能说说笑笑,玩玩闹闹,大家,都在变好,这应该就算是,遇到了对的人吧。”顾则笑一通话说下来自己都觉得心虚。
嬴羡又问,“对的人?可我还是不明白什么是爱。”
顾则笑道,“你以后就明白了。”
沈清寒拿了嬴嗣音的虎符,大手一挥便是直接调了十万精兵准备出征皇都城,如今冀北之外的局势,他不出门倒是也能掌握的清楚。
无非就是有人里应外合,江湖上的势力,朝堂上的势力,总归是看不惯嬴嗣音这么个人活着的所有势力全部凝聚成了一股绳,正巧沈清寒还扣了嬴景文在冀北,这倒更是好的给了皇都城一个平叛出军的名头。
名门正派,江湖庙堂都是如此,不管出征还是围剿,都一定要找一个合理的,能够让天下人信服的理由。
沈清寒便是不同,大抵是和嬴嗣音待得久了,他如今做事也越来越随心,只求自己高兴,旁的全部都不在乎。
“嬴嗣音,外头的人都说我们坏,我好像也分不清了,就为了我们一个沈家,平白无故挑起一场战争,卸了嬴景文的位置,我明明知道你不愿意坐到那里,却还是一意孤行的想要去完成这件事情,虽然你总是说我喜欢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就好,可是我这样,会不会又是第二个嬴景文呢?只顾着自己,却丝毫不考虑你感受,也许我真的是个坏人,我………不知道自己对不对了。”
那天晚上,沈清寒就这么窝在嬴嗣音的怀里问他。
是真的迷茫,即便一开始在心里勾勒宏图的时候,沈清寒是那么的激动,那么的兴奋,那种谋划了十年的一盘大棋,到如今总算是摆完最后一颗棋子的成就感,棋子就拿在手里,沈清寒往下放的时候却是迟疑了。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
依赖嬴嗣音的时间越来越多,欺辱嬴景文的时候也总是会想,我这么做,嬴嗣音会很难过吧。
他会替对方考虑,不会再同以前那般手冷眼冷心也冷,人一旦有了牵挂,做事便会束手束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