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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嗣音或许觉得爱过。

但嬴景文却只觉得,他的爱不过是为了还那年的情罢了,从两个人第一次偷摸着滚上床的时候,嬴景文就问过,他问,如果五岁那年我没有朝你伸手,后来你再宫里再见着我,还会喜欢我吗?

“不会。”嬴嗣音回答的肯定。

不是开玩笑,也不是调情,他是很认真的说不会。

不是像沈清寒那样看一眼就再也挪不动脚的喜欢,也不是那种身边的朋友谁见着都会觉得嬴嗣音一定会喜欢沈清寒这样的那种肯定,这份爱,反倒像是恩情了,嬴嗣音喜欢嬴景文,反倒像是更喜欢他伸过那只手,救过自己的命。

没有他我可就死了呢。

抱着这样的心态在喜欢,所以生气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生气,翻脸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翻脸,说走就走,根本不会在乎自己会不会伤心,会不会难过,会不会疼,他根本就什么都不在乎,他只是在乎自己的心意。

他觉得他是在爱你,他就是在爱你。

第不知道多少次从嘴里咳出血来的时候,耳边全是嘈嘈杂杂的尖叫声,眼睛模模糊糊的看不清,嬴景文就这么放松的任由韵锦公公搂着自己的脖子,然后往那嘴里灌着令人恶心的药汁。

“圣上,圣上?”

这样的声音一直能听见,但是嬴景文觉得自己好累,他根本睁不开眼来。

眼里干涩,浑身酸疼,能看清东西的时候,头顶的床幔似乎都在跟着旋转不停,嬴景文一点一点的用力将眼睛放大,他需要清醒,他不能生病,他不能倒下,他还要……他还要让嬴嗣音生不如死。

他能伸出那只手救他从冰池出来,他就能再伸出那只手推他下十八层地狱。

算是惩罚吧,惩罚他打着爱的名义骗了一个根本就不爱的人这么久,惩罚他明明还在骗人的过程中却又无可救药的真正爱上了一个,素未谋面,从不相识,甚至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就出现的一个少年身上。

为了人家肯那么卑微,为了人家鞍前马后的伺候着,还生怕人家有一丁点儿的不高兴。

这也太区别对待了吧。

嬴景文一笑,嘴角边又开始绵绵不断的溢出了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