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风道,“那我们就此别过。”
林岳孝道,“莫公子暂且不要这么早同我们告别,如今家妹重伤,我必须得要找到药仙谷的大夫替她取药治伤,这样吧,我同莫公子约个地点,等我救了家妹之后便去其地等候,若是等得到,我们便一起离开,若是等不到,那我便去漠北替你搬救兵。”
若是被嬴嗣音擒住,搬救兵又有个屁用,那家伙从来不会给任何人脸面,这么多年在江湖上做事都不讲道义,想什么做什么全凭心情,要杀便是一个杀字,哪里会给你机会还等人来救?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莫南风又没办法拒绝人家的好意,便也只能先应允下来,他道,“那就劳烦林少爷了,十日之后,我们城门口碰面。”
告别林岳孝之后,莫南风拎着剑又走了一次回头路。
入城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早上城内闹腾了一出事儿,所以夜里家家户户闭门都闭的早,那栋三层的大高酒楼是冀北孝文侯嬴嗣音的地盘,这是当地人门都知道却又不敢说的秘密,所以来来去去入住的都是外地旅客。
早上砸了店,死了人,大伙儿生怕哪个倒了血霉的撞到了那位邪门侯爷,自然是一个二个都乖乖的在家里躲着了。
酒楼内一二三层全都灯火通明,莫南风挂在窗户外来来去去跳了好几趟,终于找到了司马卫侯下榻的房间。
三楼最西侧靠外的一间房,因为不能轻敌所以莫南风特意屏住了自己的气息,他翻身上了楼顶,悄悄挪开一片瓦往里瞧去。
司马卫侯和韩离面对面坐着,韩离拿着扇子给自己扇风,司马卫侯则是动手煮着茶,茶香四溢,看不出来这家伙除了杀人外还会做这么高雅的事儿。
韩离道,“也就是说,我们家侯爷好不容易甩开了一个头疼的嬴景文,结果现在又来了个要命的沈清寒?”
司马卫侯摇头笑道,“没办法,天生的情种,拦不住。”
韩离无语道,“真是,所以你还打算继续替他卖命?一身的抱负全部拿出来帮人家哄男人?换个旁的人若是能有他嬴嗣音一半的本事,那也能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下来,你再瞧瞧咱们家里这位……”
司马卫侯笑道,“人各有志嘛,他本来也就对这江山权利的东西没兴趣,比起这些,咱们侯爷年轻的时候反倒是更向往江湖,不过没办法,前半生被嬴景文拖累了。”
韩离道,“那你呢?侯爷被嬴景文拖累,你倒是好,你就活生生的被他给拖累?眼睁睁看着人家把到手的江山送出去,这么多年大家的努力和血泪比不上嬴景文的一句枕边话?六年前一声不吭的离开皇都后,咱们冀北的人散在江湖里一个个都得夹着尾巴做人,司马卫侯,当初拖我下水的时候,你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