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景文的脚步声靠近自己百余步远时,嬴嗣音便也就听到了,不是没想过会在这宫中单独遇见,只是经过这么多年岁月的沉淀,当年轰轰烈烈的一段情,如今给嬴嗣音留下的只剩一片重压,一块压住自己呼吸都觉得困难的大石头。
分明是想留却留不住,想扔又扔不掉。
嬴景文行至嬴嗣音的背后,抬手轻轻从身后环住了对方的腰身,嬴景文从小吃的就比嬴嗣音好,可不知为什么,这男人在冷宫里竟然也能养出这么强健的一具身体来。
个子是当年宫内皇子间最高的,力气也是宫内皇子间最大的。
甚至于如今,嬴景文都要矮他出半个头的距离。
脸侧紧紧的贴着嬴嗣音的背脊,嬴景文问道,“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
嬴嗣音只是站着,不回应也不拒绝,他望着那片池子,道,“清寒不愿意下床,我便自己来了。”
嬴景文道,“还想拿他来刺激我?别骗人了,昨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都不放手,嗣音,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想什么,真当我不知道吗?”
嬴嗣音,“……”
嬴景文道,“从你五岁,我们第一次见面,到你七岁,在大桃花树下说喜欢我,再到如今的三十六岁,有这么多年情义在,你说的谎话,骗的了谁也骗不了我啊。”
嬴嗣音看着那片清池,因为还未到冬天,所以池面并未结冰,但就这么眼睁睁的瞧着,似乎也能看见那年小小的嬴景文,牵着自己的手指头,在这池中扑腾挣扎的模样。
嬴景文道,“杀了沈清寒,我们回到之前的时光好不好?”
嬴嗣音动了动眼眸,他轻声笑了笑道,“这场面,倒是有几分诡异的熟悉,你这样的话说出来,我是不是一回头就该瞧见沈清寒的身影?”
嬴景文道,“我说的是真心话,你当我想给你设局?”
嬴嗣音道,“旁的不敢说,不过设沈清寒的局倒是你白费功夫了,今日不论他来还是不来,看见什么或是没看见什么,本侯的好坏,也乱不了他的心。”
这一点嬴嗣音倒是看得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