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风道,“不是的,不是的,清寒是个好人,他只是性子冷,他对谁都这样,他话少,他不爱笑,他经常骂我,可整个昆仑山,他就同我一个人说话说的最多。”
穆飞云道,“那是人家嫌你烦,忍不住在骂你。”
莫南风道,“可是沈清寒答应过我,他说他的事情做完之后,他就跟我来漠北。”
穆飞云道,“你别自欺欺人了,沈清寒喜不喜欢你,会不会跟你回冀北,你真的不知道吗?你跟他十年,有什么用?他跟嬴嗣音就见了一面,他就跟人家走了,现在全天下谁不知道,嬴嗣音身边养了个沈清寒,你到底长没长耳朵,长没长心?他走了,他跟别人走了,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莫南风,“……”
“他会回来,他会回来的。”莫南风的声音越变越小,带着些嘶哑和哽咽,他按着穆飞云的手指头有些发抖,低下头,像个丢了糖果的小孩子。
身上的人情绪有异,穆飞云自然也能察觉,莫南风和沈清寒的事儿,江湖上是个人都一定听说过,所以,一定是用一份很赤诚的真心去爱一个人,不然哪里会有人愿意离家十年,就为了追一个从来不给自己好脸色的男人?
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太过分了吗?
这样想着,穆飞云又伸出手去想说些什么想安慰对方的话,哪知道那颗垂着的脑袋底下突然‘啪嗒’掉了两滴泪下来,稳稳当当的打中了穆飞云的脸。
手指僵住,再也探不出去半分。
莫南风哑声道,“从见他第一眼,我就发过誓,这辈子就算自己死,也一定要让他过得好,可是我不够强大,我根本保护不了他,我就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在我面前欺负他,清寒从小就过的不好,师门里的大师兄小师弟们,说他长得像女孩儿,所以大家都嘲笑他,欺负他,我每次替他出头,还被罚被骂,甚至有几次,别家的师叔都让我师父赶我出山门。”
越说鼻音越重,落在穆飞云脸上的泪滴越多。
莫南风像是在讲故事,“只有沈清寒,每回骂我是个愣头青,骂完之后,又会把自己留下的馒头揣给我的吃,你吃过昆仑山的冷馒头吗?冻跟块冰渣子似得,我说难吃,他还骂我有东西吃就不错了,然后下一次,他就把馒头贴着自己的心窝子里放,那么烫的馒头,再拿到我手上的时候,都还是温热的。”
“所有人都说沈清寒生性凉薄,可是我知道,他是个善良的人,他也长了一颗有血有肉的心,我爱了他十年,我相信他能感受的到,可我不知道他身上到底背负着什么,他不说,我不敢问,我只想这辈子跟着他,他做什么我都跟着他,但是那天,他怕嬴嗣音杀我,他,面对那个人的欺辱时,连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敢说,嬴嗣音问什么,他就顺着讲什么,你知道吗?沈清寒那么冷漠无畏的一个人,那天的眼睛里全是害怕。”
“他怕我死,他怕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