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是宫里出来的呢,装相抢男人的手段还挺高明,沈清寒全程冷脸瞧着那不男不女的公公,听他扯着个破锣嗓子慌慌张张的大喊,“侯爷,侯爷,圣上呕了血,此时怕是有生命危险啊。”
这回装的挺像,没有之前那么冷静淡定的模样,又跑又爬的生怕嬴嗣音不信。
司马卫侯说的没错啊,二十多年的感情,沈清寒活都没能活得了这么久,纵使是长了一张天仙模样的面庞,又如何抵得过人家二人的情深义重。
嬴嗣音甚至都没再多看他的脸色,只轻轻一句,“清寒,你先练着,本侯过去看看就回来。”
这一看,就是看到天黑也未归。
府里头的好人坏人,合得来的人和合不来的人,好歹都是知根知底,坐到一处也能假笑着聊天的,沈清寒再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自己与侯府众人格格不入的事实,院子里的桃树被挖走,地坑重新填上了地砖,他就抱着剑坐在石阶上,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该做什么。
报得了仇吗?
就目前来看,沈清寒连个近身攻击的机会都没有,嬴嗣音这人实在是太敏锐,他像是能感觉到一个人起杀心和不起杀心的区别一样,哪怕是背对着,沈清寒只要一拿剑,心中稍微起些杀念,剑身都还来不及脱离剑鞘,便就听得他道。
“清寒,别闹。”
清寒,别闹。
是啊,这些摆不上台面来的小把戏,在嬴嗣音面前可不就是闹吗?
嬴嗣音是后半夜回来的,他回来的时候沈清寒已经钻进被窝里睡觉了。
麻利的脱下外衫,拆掉头发,躺进榻中的时候还不忘伸手将沈清寒捞回自己的怀中,沈清寒是偏清瘦型的少年,腰带一解,便是个盈盈一握的手感。
嬴嗣音埋头到他的发间深吸一口气,然后道,“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
沈清寒睁眼,背脊贴着嬴嗣音滚烫的胸膛,他道,“司马大人和商大人来冀北了。”
嬴嗣音低声道,“嗯,我下午瞧见他们了,你怎么说话有气无力的,嗯?又没好好吃饭?”
沈清寒将脑袋埋下一些,“冀北的东西不好吃,不合我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