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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许久不说话,像是要等他开口问。

嬴嗣音感觉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氛,他头也不抬的张口,“景文来了?”

“嗯。”老管家沉沉应了一声。

听到这个名字,顾则笑脸上的笑意都直接僵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嬴嗣音倒是不吃惊,毕竟上回有人来请他,他没去,那个时候就已经想到,嬴景文会亲自过来了,毕竟从小到大,在一起了那么久,纠缠了那么久,谁是个什么性子,谁想做什么,谁会做什么,两个人都是了解对方了解的不得了。

“那还不请进来?我们的一国之君,若是怠慢了,冀北侯府可背不起这个罪名。”

“圣上在厅堂等候,属下想把人带来侯爷卧房怕是不方便,若是一会儿沈公子回来撞见,就更麻烦了。”

“啧……倒确实是麻烦。”嬴嗣音赞同的点点头,“我家清寒这脾气,是真的差啊。”

见嬴嗣音要出门,顾则笑立马跳到门口去把门给推开。

“侯爷可要换身衣裳?”虽然停了药,但嬴嗣音这身子一时半会也还是有损伤,老管家拿了披风,想给他披上。

“不换了,清寒心思细腻又敏感,可别回来瞧见我起了疑,又得闹得我头疼。”嬴嗣音伸手推开老管家的手,“本侯的身子没有那么弱。”

顾则笑在门口看着,虽然说不喜欢沈清寒吧,但是说真的,这个嬴景文更是讨厌。

好歹沈清寒再坏,最多也只是和自己抢抢东西,可嬴景文呢,人家是巴不得把嬴嗣音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挨个儿的全给弄死。

嬴嗣音这院子里那颗桃树可不就是他留下的,顾则笑听说是小时候两个人一起种的树,嬴嗣音离开皇都的时候,还特地把这玩意儿给挖回了冀北。

当初为了救这一棵水土不服的树,不知道杀了多少无辜的花匠,嬴嗣音就每天坐在这个石阶上看着,看花开,看花落,看那个自己掏心掏肺对待却得不到半分真心回应的,远在天边的人。

沈清寒一向话少,自从莫南风在冀北侯府被重伤,然后再被带回漠北之后,他就更是几乎没和嬴嗣音说过半句话。

没了莫南风,嬴嗣音又恢复成了那个好脾气的,处处让着他,哄着他的嬴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