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直身子的时候双腿还抖的厉害,甚至不敢抬头看,战战巍巍的走到嬴嗣音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然后将药碗举过头顶,“还请,还请侯爷用药,望侯爷保重身体。”
“本侯的身体还需要保重?”嬴嗣音勾着嘴唇,一手抱一个姑娘。
一头墨黑色的长发倾泻而下,连一顶玉冠也不曾戴,这六年,嬴嗣音一次也没有束过发,一身白色的内衫,露出结实的胸口来,他嘴角勾着笑,眼里却满是深寒的杀意,抬手拍了拍右侧的小美人,那姑娘便立即懂事的接过药碗来。
“侯爷要用药?”
“你说要不要用呢?”又是熟悉的反问。
小美人稍微呆愣了几秒,便拿着这药碗往嬴嗣音的嘴边凑。
嬴嗣音一旦笑起来,眼睛便会无意识的微微眯起一些,他轻微侧了侧头,只是躲开这药碗,然后便伸手接过,递给了左手旁的坐着的姑娘,冷冷道,“不懂我心的女人,再漂亮留着也无用了。”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小美人脸色突变,也不敢在嬴嗣音的怀里逗留,‘扑通’一声比那老太医下跪的动静还要更大,连连磕头道,“请侯爷饶命。”
“带她下去。”嬴嗣音目不斜视,懒洋洋的挥了挥自己的衣袖。
房梁上也不知道是何时来的人,一行跳下十余个,众人分工有序,按人的,摊木席的,拔刀的,捂嘴的,有条不紊,手起刀落不带一丝犹豫,然后飞快的清理完现场,一滴血迹不留的又快速离开,半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屋子内鸦雀无声。
“你说呢?我喝不喝?”嬴嗣音笑吟吟的又去问身旁的另一位小美人。
“不,不喝。”小美人垂着脑袋瑟瑟发抖。
“那我若是给你,你敢喝吗?”
药碗已经端在手里了,小美人哆嗦的厉害,可动静又不敢太大,嬴嗣音贴的她那般近,甚至能感受到体温,听得见呼吸的程度,若是一个拿不稳,药碗里的药汁溅到嬴嗣音的衣衫上,那这个问题答也不用答了,就她们侯爷这奇奇怪怪的脾气,杀人跟踩蚂蚁一样轻松又随意。
“侯爷给的,自然是敢喝。”左右不过是个死字,想着好歹拼一把吧,小美人一仰头,还来不及尝这药碗的味道,那碗身便被嬴嗣音用两根手指头给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