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他们听了云芷的话,也在心里叹息,这个云小姐,现在全世界只有她自己不肯承认心慕殿下。
可是看她做的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哪一件不是证明她对殿下的心意天地可鉴,不可自拔?
宋颂此时颇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她深觉自己还能抢救一下:“殿下仁慈,救云芷一命,臣女不胜感激,以后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报答殿下救命之恩;只是迦叶散毒性霸道,真气压制得了一时,却不能压制一世,多得了几年时光,世间一切云芷皆已看透,日后只愿种种花,养养草,平平淡淡过完剩下的日子。”
容离将她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搞得宋颂头皮发麻。
她目光希翼看着容离:“殿下?”
容离开口:“想种花,养草?”
他从百宝阁中拿出一叠蜜饯,放到宋颂手边:“燕王府很大,我母妃也喜欢花草,你可以尽情种,没有人敢置喙。”
宋颂瞪大眼睛:“不是,殿下——”
容离看着她:“还是你喜欢皇宫里?”
他眉头蹙了一蹙:“本以为不会在沅州逗留,故而皇宫之中未曾收拾,如若你喜欢皇宫,那便教人收拾出来,一切按你心意。”
宋颂咽了口口水:“殿下,我真的没有心慕殿下,我知道自己活不长,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了此余生,不敢对殿下心生妄想,我自知名声极差,品性恶劣,又骄纵跋扈,随心所欲,百姓对我恨之入骨——”
容离凑近她,一双眸子静静看着她,就在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的时候,他突然退了开来。
“我知你心中有怨,是我不对,本以为待到我离了京中,你自会释怀,谁曾想……你连命都不要了。”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摸了摸她的头发,带了几分安抚:“不必担心,待到你成了太子妃,谁人若是妄加议论,你自可收拾。日后你只需万事随心,不管发生什么,自有我替你兜着。”
宋颂欲哭无泪:“殿下,真不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