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眸光一抬,一抹异色闪过。随即在心里感慨:不愧是浸淫官场半辈子的荣国公。
老谋深算。
陛下本就对他心有芥蒂,他在朝堂上休想再有建树;说不得,陛下每次看见他心里便膈应,总想做点什么让他难堪。
总有一天,陛下会将眼中这粒沙子除去。
到时,荣国公府大难临头,谁也救不了。
所以,此时断尾求存,未尝不是一招妙计。
以一个云芷,换取荣国公府新生,绝等的划算。
不过……他没忘记荣国公府还有位沅州双姝,——云如玥。
王奇摸了摸胡子,眼神一厉,向身边看了一眼。
然而,在那人出列前,有人开口:“启禀陛下,臣有疑义。”
燕帝斜倚在龙椅上,看着底下一张张脸,兴趣缺缺:“讲。”
严友宁肃着一张脸,一板一眼道:“孟将军之事,京兆府还未调查,光凭别人口中三言两语便定罪,未免太过草率。”他看了眼那过分“夸张”的万人血书,眸子有些冷道,“若是寻常,哪怕为了孟将军请命,这罪状如何列得出这般多?臣怀疑有人从中作梗,趁机陷害,还请陛下明察。”
王奇身边御史大夫颇有些不屑地看了严友宁一眼:“严大人也说“若是寻常”,老夫敢问严大人,此番云芷所做之事,可是寻常?”
严友宁像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昂着头一脸冷淡:“寻常不寻常,要视情况而定。孟将军此番在国公府受伤,乃是他找云小姐切磋在先,云小姐伤人在后,据臣所知,云小姐亦受伤不轻。论武力,十个云芷也抵不上孟云天,且孟将军出手在先,云小姐不得已动手在后,既如此,孟将军受伤怎能怪到云小姐头上?”
御史大夫甩了甩袖子:“即使孟将军出手,那也是云芷欺负明珠郡主在先,孟将军不过教训她一顿。孟将军论身份,是国之重臣,是长辈,她小小年纪,既无理,焉能动手?”
燕帝饶有兴趣地挥了挥手,眸子注视着云士忠:“荣国公,你可是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