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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因着一丝不知名的迟疑,又有俗世牵扯,还是见一面的好,如此也算断了最后一丝牵连。

谁曾想,他一脚踏入,却看到她以苦痛作舟,以瘦弱之躯与孟云天搏斗至今,裙角飞扬间,利如长剑;手指轻捻时,狠辣无情!

一低头,一垂眼,水波婉转,却含着无尽冷寂,一双眸子,宛如望穿古今,大道三千,幽幽无边。

他伫立着,雕像一般,眸光僵滞,久久无法回神。

本来要挥出的一掌,亦在不知不觉中收回了回去。

云芷向他扫了一眼。那一眼是冰冷的、警告的。

这是她的战斗,她不许别人插手。

容离深吸了口气,眸子里笼了一层雾气。

佛说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浩瀚经书从心头划过,始终掩盖不掉云芷那利刃般的目光。

他不由得蹙眉。

再看向场内时,目光似乎望着云芷,却又似乎看着其他地方。

云芷走一招,要看百招。每一招均以己身为饵,诱孟云天上当。

这八针,除了她这般不要命之人,换成谁,都封不了孟云天经脉。

试问天下,何人不惜命?

他不知该为她的胆大而心惊,还是该为她这般不要命而心惊。

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人……世间怎会有这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