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庐里柜台上的白胡子老头一听,气得胡子翘了起来,冷哼一声,对旁边小童道:“去,把昨儿个埋的那坛花雕抱过去。”
小童面露迟疑:“这……怕是不好吧。那酒新制的,还未酿够日子呢。再者,这位小姐看着酒量不大,那个酒——”
老头拍了下案几,吹胡子瞪眼:“去不去?”
小童不情不愿地去了。
老头看着宋颂一路大摇大摆进来,坐到了窗边上,一只脚一抬,搭在长凳上,竟是个斜倚的姿势。
忒豪迈的姑娘。
他眯着眼睛心里暗乐。
正愁没人愿意试试他的新酒呢,这不正好,嘿嘿。
通向静室的帘子将草庐隔成了两个空间。
萧亦然摇着扇子诧异挑眉:“她怎会在这儿?”
旋即眼神一厉:“不会是——”
天阙没好气道:“不是。”他心里还在气这个女人敢一边跟主子有婚约在身,一边就琢磨着招婿入赘。
“哟,她做什么了?把天阙惹成这样?”萧亦然嬉皮笑脸道。
天阙黑着脸不说话。
这时,江晚泊正凑近云芷耳边说了句什么,云芷侧过脸来,眼睛里露出光,可谓非常高兴,眉间那粒小小的朱砂痣可见风华,整个人透露出一股张扬明媚的气息。
这副神情,与护国寺后山所见面色冷淡截然不同,简直对比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