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当年你亲眼见她掉河里去了?”她漫不经心道。
“主子,奴才不敢欺瞒,当时她全身血都要流尽了,栽进河里,哪怕是神仙也活不下来啊!”
凌丽华眼皮陡然一抬,眸子利剑一般直直刺向刘嬷嬷:“我做事,何时要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了?我要的是万无一失!”
“哐”地一声,茶盏拍到桌子上,一时间茶香四溢,满厅皆是。
刘嬷嬷汗如雨下,茶香浸满鼻息,却如索命毒药般,紧紧缠绕着她,锁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哆哆嗦嗦一个劲磕头:“郡主,此事是奴才的错,是我百密一疏,没有命人打捞尸体,是我放虎归山,让郡主被那个小贱人刁难,奴才甘愿受罚,求郡主赐奴才死罪!”
“砰”“砰”“砰”……
额头磕在地板上的声音沉闷而带有独特韵律,凌丽华眼里阴狠闪过,她闭了闭眼睛,修长白皙的手指动了动,脸上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下,半响,才平静道:“罢了。”
她起身步步如莲,走到刘嬷嬷面前,扶住她肩膀。
“是我失态了。”她笑了声,“只是一个奴才而已,被她找到又如何?我堂堂国公夫人,岂会怕了她?嬷嬷从小照顾我长大,我不信任谁,都不会怀疑嬷嬷。”
刘嬷嬷颤颤巍巍站起,一颗心被人攥着,脸色肉眼可见地泛白,仿佛血气一瞬间被人抽走。
她看着凌丽华,眼含热泪:“都是老奴的不是啊,是我连累郡主。”
凌丽华拍拍嬷嬷的手:“事已至此,悔之无益,该想想如何应对才是。”
刘嬷嬷接过郡主递来的帕子,捂着额头伤口,思索道:“郡主说的是,是老奴心乱了。”
她想到什么:“听闻那小贱人中了月如霜?”
凌丽华道:“是。”
“燕王府竟能解得了,奇也怪哉。”刘嬷嬷在永昌侯府见识自然不少,月如霜当然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