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明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他用两根手指捏着一块比目鱼玉佩笑道:“这是你的比目鱼佩,阿兄当时拿走了你的,把我的留给了你。现在毫发无损的带回来了,还给你!”
李令姜不禁莞尔,被李持明这小朋友般得意洋洋的语气逗乐了。她低下头一看,果然在自己铠甲的腰间束带上看到了李持明那一块比目鱼佩。李持明那块鱼儿嘴巴朝左,她那块嘴巴朝右。两条鱼又是阴阳八卦之势,对在一起,正好能拼成一个圆。以前李令姜都没想这么多。今天又看见李持明把两块放在一起了,方知这两块玉佩可能还有点有情人定情的意思。她脸红了。低下头去解下那玉佩嗔怪道:“这玉佩一阴一阳,一左一右,怕不是还有意思,是一男一女吧?”
李持明笑了起来,一口小白牙愣是让他笑出了阴谋得逞的狡黠感。他把自己手里那块阴佩举起来晃了晃,口中笑道:“你觉得呢?”
李令姜瞪了他一眼,一伸手抢过了他手里的玉佩,把两块并在一起一扣,轻轻一声“咔哒”,两条鱼咬在了一起。她得意的看了李持明一眼道:“玉佩有左右,属阴阳,一人带一块影响不好。既然如此,那这两块都归我啦!”
李持明瞪大了眼睛,为她这一招不按常理出牌而哭笑不得:“·······不能吧······阿韫!那两块玉佩很珍贵的!”
“哦?贵吗?”李令姜故作茫然的看了看手里的玉佩,又对着李持明笑道:“贵了才好,贵了,哪天我陪皇兄微服出巡若是没钱了,我就把它当了换钱!”
“是珍贵,不是贵········”
“珍贵了肯定贵呀,怎么,你舍不得啦?”
李持明算是彻底被她打败了,一整个的哑口无言。张口结舌的望着这个笑的前仰后合的丫头半天,李持明也跟着她笑了起来。
“陛下这次当真神勇无比,亲斩敌军五十余人!臣真心佩服!”
李持明洗掉了身上的血渍和生铁气味,又穿回了锦袍常服,邓虎臣换做家常打扮,陪着他用早饭。李令姜坐在他们对面,听了这话后轻轻勾起嘴角道:“邓总兵,你再多说一点皇兄此次出征的英勇战绩给我听听,咳!都怪皇兄!说好了带我上战场,临了儿了不带我!皇兄你瞧,你往后少了一个让我崇拜你的机会!”
李持明听了这话,并不反驳,只是哈哈哈的笑。邓虎臣察言观色后小心翼翼的说:“郡主有所不知,陛下这次不让您去,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呀!”
李令姜放下筷子,一条胳膊支在膝盖上,手托住脑袋颇为不信任的斜眼看着邓虎臣,嘴角挂着一丝疑惑的笑。邓虎臣偷偷瞟了李持明一眼,转过脸来道:“陛下不让小臣同您讲。这次出征,打的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察必商队,是察必派来攻占郭穆勒北的骑兵先遣队!”
李令姜心里的疑团总算解开!她就说嘛,之前听说察必派了小股部队在郭穆勒北设立屯军点,但规模很小,才几十人。若是此次只为打击私自同甘宁地主贩卖棉花的商队和屯军点,根本犯不着出动这么大规模的军队,更用不着李持明本人来亲征啊!她想到这里,对着李持明一挤眼睛:“难怪呢皇兄!之前我就奇怪,一个察必商队,至于让你们这样兴师动众吗!原来是那察必贼子真有野心,要伺机吞并郭穆勒北!”
“岂止是郭穆勒北。”李持明冷静的说。他用筷子给李令姜夹了一块葱爆羊排丢进她面前的碗里,口中一边说道:“上次路大宽西行,朕只派他搜集了西北豪强同察必私自贸易的证据。但恰好杨骏来向虎臣传密旨时,遇上了虎臣的探子来报,说北边察必最近动向很奇怪,似有陈兵之意。虎臣得到消息后当机立断派出更多的斥候前去打探消息,这才知道察必那边准备以商队打头掩护,骑兵尾随,一路沿蒲默暗河东来,越过他们的屯兵点,借着郭穆勒沙漠的掩护直接兵犯甘宁城!这消息,朕也是在前天来甘宁的路上,收到了虎臣的飞鸽传书才知道的。于是昨日方与虎臣一齐定下计策,决定扣押甘宁豪强这边的运货队伍,让一小队军士全扮成他们的脚夫,再以一万大军轻装简行,提前埋伏在郭穆勒沙漠边缘。察必那边得到的依旧是这边豪强们之前发出的‘正常交易’信号。他们防不胜防,根本没想到翃兵大军的雄师速度会那么快,居然能提前埋伏在郭穆勒大漠里。昨日临近夜里亥时的时候,咱们大燕的翃兵跟他们在沙漠里遇上了,他们人困马乏,又冷又饿,咱们这边却是提前做下了准备,精神抖擞!这才能一击中敌,痛歼察必来犯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