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雁归脚步顿住,一起北上的事他至今没敢和田诺提,就是担心她会一口拒绝,到时他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云鸢看不上他这怂样,吐槽道:“我说,你都等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就忽然没了耐心?吓得我差点以为你不是背上受了伤,而是脑壳坏了。前几天不是能得很吗?夜闯人家香闺的勇气哪里去了?这会儿装什么小媳妇!”
白雁归抿了抿嘴,冷冷扫他一眼:“就你话多。”
云鸢一脸无奈:“你又嫌我,我不说话,去干活总成了吧?”作势欲走。
白雁归拧眉:“回来!”
云鸢换上笑脸:“大人还有何吩咐?”
白雁归给了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
云鸢也知道惹人要适可而止,白雁归这臭脾气,惹毛了有得他受的,正色禀告道:“小娘子似乎很不高兴,到了乌鹊巷也让桂枝跪了好一会儿才起来。”
这倒不像诺诺素来的作风。她一向心慈手软,对身边人尤其宽容,这次大概是真气得狠了。也是,哪个女孩子遇到这种事不生气,尤其是对她无礼的那个人还是她向来敬重的兄长,她的伤心失望更是加倍。
偏偏那个做下混账事的家伙是另一个自己,他连解释辩驳、诿过于人的余地都没有。错了就是错了,造成的伤害无法弥补。
他烦恼地揉了揉眉心,心情有如困兽。
云鸢察言观色,建议他道:“要不讨好讨好小娘子?她最想要什么?”
她最想要的,大概就是离开他吧。白雁归苦笑,可这偏偏是他死也不愿意的。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若这一次,他就这么放她离开,大概会永远失去她了。
这是一个无法解开的结,而他也如前世一般笨拙而无措。
他避而不答,转移了话题:“清波巷那边呢?”
云鸢心下微叹,回道:“那个田真前一阵子派人回了昔日逃荒之地,说是知道了亡姐骸骨的下落。前几天撷香又推出一件奇怪的货物,叫手工皂,说是小时候田真他姐姐教给他做的,这一次,为了纪念姐姐,特意限量发售九十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