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慈懊悔不迭:自己当初怎么就有眼不识泰山,将人放走,白白便宜了郭畅?否则,现在在京城执掌天下权柄的大丞相说不定就是自己了。
事已至此,懊悔也是无用的了。唯一庆幸的是,总算昔日还有几分香火情,不至于不好相见。因此,这位一来就说要来探视族妹,他想着做一个人情,和两个儿子一道,亲自陪着对方过来,哪知竟会撞到韩妙笙设局诬陷人家。
元慈差点没气晕: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原本是看中楚郡的实力,好为如意添一助力,才求娶韩氏。没想到韩氏竟是这么个脾性,小夫妻成亲一年,磕磕绊绊不断,家宅就没有个安宁的时候,如今更是变本加厉,连连惹祸。
元慈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当初那个小孤女有这样的造化,还不如答应恽氏,就定下她为如意的妻子。还好还好,好歹他当初还约定了元锐和她的婚事。
他沉下脸,对恽夫人道:“你是如何管家的,叫韩氏做下这等事来?”
恽氏一肚子的委屈:这个儿媳仗着父兄,素来气焰比她还高,排场比她还大,元慈又一向纵容,她这个继婆婆如何敢管?可元慈发了话,她也只有认下罪名:“都是妾身的错。今日之事,是我们对不住白小娘子。妾身定会严加管教韩氏,不教她再犯。”
韩妙笙冷笑,望向田诺的目光仿佛淬着剧毒:“管教我?我有什么对不住她的?你们元家是欺我韩家无人吗?待我写信告诉阿爹啊兄,好好和你们理论。”
“你住嘴!”元如意变了脸色,韩妙笙这话,竟是连父亲都顶撞了。
“啪啪啪”,稀稀落落的掌声响起,白雁归嘲讽的声音响起:“好气魄,楚郡韩家果然了不起。”他看也不看韩妙笙,向元慈淡淡而道,“不知元大人可有兴趣兼管吴c楚两郡?”
饶是元慈素来颇有城府,乍听这话,也不由血液上涌,头中嗡嗡,失声道:“你说什么?”眼角余光瞥到韩妙笙,冷静了几分,喃喃道,“我与楚郡乃儿女亲家”
白雁归神情淡漠:“元大人若没有兴趣,想必蜀郡黄术,百越章起,黔地卢安都会感兴趣。”
元慈神色阴晴不定。
韩妙笙尖声道:“你是什么人,竟敢离间我们两家?”触到白雁归的目光,她陡然一窒,只觉寒意骤起。那是怎样的目光啊,冷若冰霜,利如寒刃,望着她的模样如看一个死人。她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只觉胆战心惊,色厉内荏地喊:“大人才不会受你挑拨。”
白雁归垂眸轻笑,笑意却不达眼底:“那再好不过。”
冷意瞬间弥漫。
元慈在一瞬间下了决心:“来人,将世子夫人看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