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无眨了眨眼,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这有什么,你喜欢什么,只管去学去做就是了,没必要与他人一样。”
她在琴旁坐下,托起夙绥生出茧子的手,纤长的手指在茧子上轻轻摩挲,“那些姑娘会的,我也只习了个皮毛。你若不甘心,我便把这些皮毛传授给你,咱们一起做半吊子。”
夙绥一怔,而后忍不住笑起来,五指一转,与梦无的手相扣。
“你传授罢,我都愿学。”
将梦无的小手包在掌中,夙绥笑着唤道:“师父,教我什么?”
梦无抖了一抖,“你别这样唤我,你那城主师父若听到,定会生气的。”
嘴上虽这般说,但见夙绥对抚琴仍感兴趣,梦无便由她去了。
又过一阵子,听得寝居外吵嚷的声音平息下去,梦无侧耳听了听,又听夙绥正好弹至收尾阶段,遂道:“你歇歇吧,我来为你弹一曲。”
琴音荡开,空灵得叫人恍惚。
梦无面前,夙绥自然认真地学,此时稍作歇息,便认真地听。
“……这曲子,颇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意味。”
一曲终了,梦无按弦时,只听夙绥喃喃,“原来琴也能弹出似这样带着甜味的感觉。”
听她夸自己,梦无却只是笑笑,指腹一抹,换了另一曲。
“心境而已。”她边抚琴边答,“我心里无事,眼下身边也安定,什么都不必去想,只需琢磨要怎样让你高兴便好。”
夙绥想着也是,梦无身旁有她守护,平时又不会去哪走动,便没有再多问,遂打起拍子,尽力与琴声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