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别走……”千灼的脸还埋在绒毯里,呜咽起来,“阿枣……阿枣……你在哪里……在哪里……抱抱我……我给你摸尾……尾巴……你抱抱我……”
伏梦无从没见过自家师父哭,又听师父一声声唤着师娘,一时乱了分寸,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了?”她正苦恼时,夙绥的声音忽从屏风内侧传来。
“师父在哭……”伏梦无忙转头,只见雪狐妖晃着白胖尾巴,赤足从屏障内侧绕出,一步步走来。
夙绥在她身旁站定,侧耳听了一阵梦呓,俯身抱起水灵力包裹的血蟒,拉开千灼的上衣,将血蟒塞了进去,系紧衣带,朝伏梦无道:“没事了。”
见她一系列动作做得甚是熟练,伏梦无一头雾水:“没事了?”
“嗯。”夙绥打了个哈欠,脸上带着倦意,小奶音慵懒,“梦无,我已吸收好了,你来歇息罢。”
伏梦无半信半疑地跟着她转回屏风之后,躺在床铺上,却放心不下,贴着屏风听外侧的动静。
自从夙绥将血蟒塞回千灼怀里后,屏风外的哭声与梦呓,还真的一点点轻了下去。
……
次日清晨,伏梦无一睁眼,便瞧见夙绥已披衣盘膝坐在床铺上,安安静静地翻阅手中剑谱。
供伏梦无居住的房间有窗,并不刺眼的晨光照进来,投在窗下身材尚娇小的雪狐妖肩上,在她披散的发丝间映上一弯亮弧。
夙绥正垂眸,将书中内容一列列仔细看下去。那剑谱很薄,分明是专为初学者准备,可她却看得极其认真。
伏梦无虽早在两百年前,就与夙绥私定终身,但她其实并不了解对方。
她只知,自己的未婚妻是上界之人,模样生得好看,狐尾蓬松而温暖,且还做得一手好菜。
她见过夙绥执剑的模样,却看得出她并不习惯使剑。若夙绥熟谙剑术,也不会在两百年前被上界之人重创,坠入阴幽。
瞥见伏梦无坐起,夙绥转过脸,见她正愣愣地瞧着自己手中剑谱,当下抿唇一笑:“梦无喜欢习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