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可认识他也有一年多了,清楚他不想说的事情,自己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半晌他丧气道:“好吧,你这家伙什么事情都爱闷在心里,可别闷出个好歹来!”
俞谨韶看到那则消息的时候,心中一时震惊无比,当下就开车到了季时年的公司,他步履匆匆的来到季时年的办公室,推开门就问:“小年,新闻上说的事情,是真的吗?”风度翩翩,儒雅冷静的俞谨韶,很少有这样子激动失态的时候。
季时年从文件中抬起头,面色仍有些苍白,他皱了皱眉,淡淡开口:“你来做什么?”
“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儿?”俞谨韶几步走到季时年办公桌前站定,将手中的报纸丢到他的桌面上,只见那上面的头版头条上印着显目的几个大字——“季氏集团掌门人即将结婚,不知谁将有幸成为季家太太!”。
季时年淡淡扫了一眼报纸,然后说道:“如你所见。”
俞谨韶看着他面上无波无澜的模样,急的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圈,然后一转身又看向季时年:“小年,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吗,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结婚?你心里……你真的放下他了吗?”
季时年翻看着文件的手一顿,他紧紧的抿着薄唇,一言不发。
“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俞谨韶几步走到季时年桌边,伸手一把合上了季时年手上的文件,“小年,你现在的样子,我很担心。”
季时年抿了抿唇,终于开了口:“谨韶,你不知道他的性子,我昨天见到他了,他心里分明是有我的,可是他这人又轴又固执,不到最后他认不清自己的心,我想不出什么办法能让他回头,只有这样!”
俞谨韶听他这么说,稍稍松了一口气,继而又不免担心:“可是你这样做,就不怕他看见了这消息不仅没有回心转意,反而彻底死心吗?”
季时年沉默了一会儿,低低的开口:“我……不知道,可是我终究想要博一次。”
“若是……”
“若是这一次我赌输了,我便彻彻底底的放手,”季时年说,“谨韶,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赌这一把,你什么都不用说,这件事情你也不要插手。”
俞谨韶看着他决绝的模样,心中一时有些难受,他们认识这么多年,这个人无论何时何地不是骄傲而强大的,何曾有过这般脆弱窘迫的时候。
“小年!”
“回去吧,我没事的。”
……
秦煜封终究没有离开,他在临上飞机的时候,跑了出来。又一次来到季时年的住处,可是当他想要进去的时候,却又停下了脚步,当初是自己说要分开,要斩断这段感情,现如今对方要成家了,他将来会和一个女人生儿育女、白头到老,而自己又该以何种的理由去询问,以什么样的立场去干涉?
秦煜封收回自己迈进小区的脚,转身慢慢往外面走,繁花盛开的春日,他修长挺拔的背影微微的弯了下去,看着充满了孤寂与寥落。
烟城虽然是他住了许久的地方,可是竟没有他的落脚之地,他在街上游荡了一会儿,找了家旅馆住下,颓丧的躺倒在床上,虽是闭着眼睛,思绪却活跃的让他几欲成狂。
昏黑白昼,一天就这么过去,秦煜封顺着窗帘的缝隙看向外面,入眼的是一片赤橙黄绿的彩灯,他穿了鞋子走出旅馆,想要去超市买点酒,精神的折磨那般难熬,本来只是想要醉一场短暂的逃避一下,却不想他这一出门,外面只要有广告屏幕的地方,都在反复播放着那人即将成婚的消息。
秦煜封飞快的别开视线,再不敢四处乱看,他走进一家商城,随便的拿了一堆的酒抱在怀里,由于是双休日,收银台那边人有些多,秦煜封只得站在后面排队。
“喂,你说季氏总裁要娶得是谁啊?”突然前面一个年轻的女孩对她的同伴说。
“不知道,”同伴摇头,随即面上露出兴奋的神情,“本来以为季家的掌权人那么低调,从不出席活动,一定是个长得很难看的中年大叔,没想到竟然那么年轻那么帅气,哎,这简直刷新了我对成功企业家的看法啊!”
“是呀!不知道是哪个女人能那么又福气?,竟然有幸嫁给季总那么多金又帅气的男人。”女孩忍不住的感叹。
同伴也跟着叹一口气:“反正有这个福气的不会是咱们,别想了,新闻上不是说了吗,季时年下周二在海滨酒店举办婚宴,消息传的这么热,我看这次季家也没打算低调的办了,估计到时候媒体会报道吧!过两天不就知道了……”
秦煜封就站在她们身后,将这些话一字不落的全听了进去,脑海里想起前天在酒店看到的那一幕,季时年对着那个长相娇美的女子温柔浅笑的模样,心中一阵窒塞,手中的酒滚落到了地上也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