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虽年纪尚小,也能看出一表人才,言谈举止,莫不恭而有礼,难怪女儿会相中他做孙女婿。
最重要的是生得俊俏。
她当年会嫁给她的夫君就是见他生得好。她女儿也是,阮琂那小子,假如不是靠着脸哪能把她的宝贝女儿拐了去?阮家总觉得他们高攀高攀,可要不是她实在不忍心棒打鸳鸯,就他那乱糟糟的一家子破事,她哪舍得把女儿嫁那么远?
不过,如今阮扶雪还小,两家人也只是口头上协定,并不作数,到时候再说也无妨。
祁竹今天过来正是来与阮家一道出门游街赏景看龙舟的,他们两家人时常结伴出行。
许老安人又问:“你父母呢?”
祁竹道:“他们要整理整理,稍等片刻再过来。”
祁家与阮家走得太近,平日里就算没有父母带着,他自己一个人上门也没关系,阮家不会觉得不礼貌。同理,阮扶雪想要去祁家串门的话,从后面出来走两步就到了,祁家的门房见到她直接给开门。
祁家父母是昨日才回的城,刚安顿下来,所以还没见到。祁竹似乎是早一步回来的。
阮扶雪悄悄看了祁竹一眼,祁竹敏锐地注意到了,他们俩落在老安人身后几步,祁竹放慢脚步,从兜里掏出个小荷包递给阮扶雪,他轻声说:“送你的端午节礼物。”
阮扶雪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外祖母像是听见了,要回头看一眼,她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把荷包飞快收了起来,心里又想:怎么不大对,祁竹今年明明是送了她别的啊,这个荷包里装的是什么,她在袖子里摸着怎么感觉像是银裸子?可直接给银裸子,那不就像是长辈赏赐晚辈吗?一点也没以前浪漫上心。
不对。她又想,她要祁竹对她上心干嘛?她恨不得祁竹不喜欢她了才对。
可祁竹对她冷冷淡淡的,她又觉得好不对劲。
许语冰见着祁竹,亲热极了:“阿竹来了啊,喏,你最喜欢的蜜枣粽子刚出锅,过来吃一个。”
阮扶雪不免腹诽:待亲儿子也不过如此了。
过了一会儿,祁家父母来了。
屋子更加热闹。
许语冰跟祁竹的娘亲本来就是手帕交,一见面很是亲近:“玫娘,你可回来了。前两天阿竹回来,我还以为你没回来了,结果又等了好几天。”
沈玫娘拉着她的手:“唉,好不容易才赶在端午前回来了。阿竹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急的不得了,他一个人年纪小小,父母不在身边竟然也不怕,就自己带着人先跑回来了。”
两个人不过两个月没见,就攒了一箩筐的话要说。
说了好一会儿话,沈玫娘才注意到阮扶雪,不由地眼前一亮:“这不是我们的芫芫吗?才几日不见,就出落得更大方了,姨都差点没认出来。”
阮扶雪脸红红地上前去打招呼:“玫姨好。”
她不喜欢祁竹,但祁竹的娘亲她还是很喜欢,她记得她小时候,玫姨待她格外的好,比亲生女儿也不为过,经常给她做裙子穿。她娘不大擅长刺绣,她的绣技最早是从祁竹的娘亲那里学来的,祁家每天都会备着瓜果蜜饯,全是给她吃的。
现在想想,她想嫁给祁竹,说不定也有一半原因是怀念他的娘亲。
她小时候觉得,要是能嫁进这样的好人家绝对是她的福气,她可以无忧无虑地快活到老。
人都到齐了。
两家人合似一家人地吃午饭,有糖粽、枣粽、栗粽、肉粽,有大的有小的,有角粽、筒粽、锥粽,等等等等,还有白团、端午果子,饮品则是菖蒲酒与艾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