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扶雪直接拒绝:“我要跟娘睡。”换作是一个多月前,她不会拒绝得这么快,但她现在也适应了自己小孩子的身份,还知道偶尔可以拿这个来任性一下。
旁人奈何她不得。
外祖母说:“可是外祖母很想芫芫,芫芫也不心疼外祖母吗?”
阮扶雪捧着自己的小碗,攥紧了,倔强地说:“我要保护娘亲。”
此言一出,全家人都惊了一下。
阮琂问:“芫芫,你这是什么意思?”
阮扶雪思来想去,她最近越发哄骗不住爹娘了,只能适当地吓吓他们,她童言稚语地说:“我上次发烧,梦见娘亲被人害了,所以我要护着娘。”
终于一口气说出来,阮扶雪心里舒服多了,不然只有她一个人暗自提心吊胆,可把她给憋坏了。
许语冰第一个笑起来,不以为然地说:“做梦的事你也信啊?梦里都是相反的。”
“不相反。”阮扶雪极其认真地说,“我还梦见了一些别的事呢,像是程家的二奶奶这个月会生个女儿,我本来就知道了。”
娘还是笑:“不是生儿子就是生女儿,总能猜中一个啊。”
这下不光娘笑话她,连爹也笑起来,屋里陷入一片快活的氛围。
阮扶雪心下焦急,直埋怨想:正是料到很可能会变成这样,她才不想说出来啊。
见她皱着小脸气鼓鼓的模样,更把家里人逗乐。
“千真万确,我梦见的事都发生了。”
“还有什么啊?”
阮扶雪被问住,她对小时候的记忆太少了,而今又开始出现偏差,她又笨,一时半会儿想不到能说什么。
她见娘亲那么不以为然就来气,见爹爹笑得快活更是来气,突然间,灵光一闪,她想起一件大事了,坐直身体,脱口而出道:“我还梦见……还梦见年底摄政王会被皇上下罪抄家!”
这件事闹得非常大。
全天下的老百姓都知道,所以,连远在江南的小丫头也有听说。
此言一出。
阮琂笑不出来,他们这些在朝为官的人大概知道时局,可阮扶雪一个才八岁的孩子怎么可能听说过?
顿时间,桌上的大人都面面相觑起来。
气氛过于糟糕。
阮扶雪不由地心慌起来,爹爹平日里温和,却在这时不自觉地流露出几分在官场上的锐利,沉声严肃地:“芫芫,你还梦见了什么?跟爹好好说说。”
阮扶雪却没有再往下多说,她有些被吓着了。她觉得自己是不是说太多了,朝廷国家大事,本就不是她应该干涉的,她只是想保护好自己小小的家而已。
阮扶雪从椅子上跳下去,走到娘身边,钻进娘的怀里,做个小缩头乌龟。
娘抱着她,抚摸着她的后脑勺和后背,护着她说:“你那么凶作什么?芫芫又没有坏心眼,你吓到芫芫了!”
阮琂立即软和下来,连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