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谢千言说出“鸩儿”二字时,谢鸩原本黯淡的眸子里便燃起了点点光芒,似乎心里的畏惧骤然减少了许多,听到后面的问题后,他犹豫了几秒,便嗫嚅着道:“我心魔的魔种应该不是自然产生,而是被别人刻意埋下的,但我追查了许久,也没能查出自己是被谁暗算了。”
谢千言点了点头,勉强扯出了一个微笑:“好吧,既然是外来的魔种——那,先前的事情就算了吧。鸩儿,我现在身体不太舒服,得找徐袤他们帮我看一下。”
说着,谢千言便状似自然地站起了身来,往楼梯口走去。
谢鸩愣了几秒,紧跟着站起了身来,亦步亦趋地跟在谢千言身后,声音里既有着抑制不住的狂喜,又有着真切的担忧:“师、师父,你哪里不舒服?我先帮你把把脉好不好?你看、我这么多年把你的身体保存得这么好,我专门去学习了医术,而且、我一直很了解你的身体状况……”
谢千言尽量用正常的步速踏上楼梯,温和地敷衍着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不用了,你知道我是妖修的吧,你们修真者的医术体系和我们不一样。”
谢鸩却并不配合,语气中满是担忧:“没有啊,我研究的就是妖修的医术,师父你是哪里不舒服?我先帮你看看,万一是灵魂没能适应好身体就糟糕了。”
谢千言已经走到了出口处的天花板下,他抬头扫了一眼——因布阵者谢鸩本人的到来,这阵法暂时停止了运转,但他身体里的异样还在越演越烈,勉强维持住表情和声音不露破绽便已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要是此刻伸出手去推那道石板的话,他手指的颤抖必然会暴露。
谢千言转回身,低头对着谢鸩露出了一个温柔宠爱的笑容,哄劝道:“鸩儿,来,帮为师打开这道石板。”
谢鸩的脸立刻有些红了,下意识地就道:“好,师父你等一下。”
楼梯并不宽,谢千言侧了侧身,谢鸩才勉强站了上来,肩膀挨上了谢千言的胸口。
谢千言牢牢盯着谢鸩的手掌,眼看着他已经用力掀起了一条缝——
“等一下,外面还在小雨,师父你身体不舒服更不能淋雨了,你先施个避雨咒吧?”谢鸩关切地道。
谢千言:老子要是还有力气施咒,至于让你来推这区区石板吗!?
谢千言艰难地维持住了表情,干涩地道:“我妖力运转还不是很顺畅,你帮个忙吧。”
“现在还不顺畅吗?”谢鸩忧虑地问道,“难道灵魂真的没能顺利适应身体?我还是帮你把个脉……师父,你身上为什么这么烫?怎么了!”
瘦削而苍白的青年的眼睛里出现了明显的惶恐,忍不住伸手去抓谢千言的手腕,“师父你先不要出去了,这里面放了很多有助于返魂的灵器,如果在这里你都没法适应身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