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识梗着脖子:“自然是按照规矩来!”
华十二笑容收敛,接着说道:“津门踢馆规矩,踢馆的胜了,武馆请宴,你徒弟耿良辰学艺一年,头一个踢的是英华武馆,大胜,我说的没错吧!”
陈识点头认了:“没错!”
华十二朗声道:“英华武馆的人在吗?”
一个穿着长袍的平头老者起身拱手:“在呢!”
华十二问道:“耿良辰胜了,你们是怎么安排的啊,是按照规矩来的么?”
那老者有些气愤道:“老朽在登瀛楼订了三桌上好酒席,宴请武术界同道,那耿良辰却说没意思,让我们是十八家武馆的人请他在路边喝茶汤,咱们照做了!”
华十二拱了拱手:“您坐!”
等老者坐下,华十二才看向陈识:“你怎么说?”
陈识有些懵:“说什么?”
华十二呵呵笑道:“这天下的道理,不辩不明,津门规矩第八场你咏春拳要输,但算你赢,全同道脸面,这才是规矩!”
“可你徒弟赢了之后,招摇过市,登瀛楼的酒席他不吃,偏偏拉着十八家同道去露天街面上喝茶汤,让人都知道他大胜,把津门武术界的脸面都踩在地上了,你告诉我这是不是违反了全同道脸面的本意?”
华十二挑这理没毛病,叶问去港岛开武馆,也要守港岛的规矩,在圆桌上迎战各家武馆,最后和洪震南打过,才被允许开馆授徒,这过程全程都是闭门切磋,无论输赢都不能外传。…
若非被记者拍到相片,登在报纸上,叶问这事情外界之人定无从知晓,为的就是双方脸面。
陈识说不出话来,他也觉得这事情耿良辰做的不地道。
华十二接着道:“这种事,你徒弟做了七次,他死在街面上半点不冤!” 在场津门武术界的人都纷纷点头,脸面对于武人来说比命重要,脸面被踩了谁还来学拳,没人学拳怎么养家,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耿良辰,不冤!
华十二语带嘲讽:“徒不教,师之过,徒弟做错事,你没指出来,责任在你!”
陈识虽然理亏,但还是梗着脖子道:“可规矩里没有,谁规定打赢了不能在大街上喝茶汤了!”
华十二点了点头,直接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
“虽然心照不宣,但毕竟没有说明,算你说的有道理,这样,你徒弟打了七场,第八场你来,别说胜我,只要今天能让我退半步,就算你赢,津门武术界就让你开馆扬名怎么样?”
陈识眼角直跳,有些心动:“你不是津门武术界的人,说话算数?”
华十二朝四周抱拳:“诸位,给个话吧!”
在场津门武术界同道纷纷起身抱拳还礼,英华武馆的老者说道:“郑老和邹馆主推您出来主事,我等自当唯命是从!”
“好,多谢诸位抬爱,请坐!”
陈识还没拿定主意,但看他表情已经动心。
郑山傲叹气道:“陈兄弟,看看地上我这逆徒,都摸到化劲的门槛了,还穿着甲胄,可结果怎样?我这侄女婿不招不架只是一下,他岳父宫猴子来,也就是这样了,你回南方吧!”
陈识眼神里露出挣扎神色:
“咏春拳虽然是小拳种,但也有大才,佛山有陈华顺一支,他徒弟叶问就是大才,有他在我出不了头,所以才来的津门,不想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
他这话似是对郑山傲说的,又似对自己说的,说完之后眼神从挣扎变得坚定起来,华十二知道他做出了决定,勾了勾手指:
“来吧!”
陈识上前两步:“我想过了,你用包头的木枪刺刀都能刺穿甲胄,力量我不如你,比拳脚我输定了!”
华十二饶有兴致的问道:“那你想比兵器?”
陈识没有反驳,继续道:
“我听说十几年前,挟刀揉手风靡津门,巧了,我咏春也有八斩刀与之类似,我们就比这个!”
说完一撩西装,从后腰拔出两柄八斩刀来。
挟刀揉手有些类似太极拳的推手,不过双手持短刀,下刀的地方都是手筋脚筋,各处动脉,比推手凶险百倍,说白了就是双方手持双刀,近距离搏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