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我说过的话,都能装一箩筐,你再不睁开眼睛,我便与你一般,彼此沉默,看谁能熬得过谁。”
白婉儿说完倒也真的做到了,枕着双手趴在了萧靖琛的身旁,自从怀孕以来,她比之前更容易犯困,合上眼睑,卷翘的睫毛在她脸上拉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枕在手臂上的小脸短短几日就瘦了一圈,脸色也因这几日的煎熬,明显的看出了憔悴。
因害喜严重,食量差了不少,上回去看尚书府大奶奶韩诏谕的时候,还曾笑话过她,谁知道自己到了这个时间,也还是躲不过,每每胃里开始泛酸时,她便觉得这天下再美味的东西,她都提不起半点兴致。
不想吃饭,不想动,其实也不想说话的,但她还是强撑着与萧靖琛唠叨了几日,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她也不知道萧靖琛能不能醒过来。
实则也不敢往深了想,她还没有想好,倘若萧靖琛一直这么躺下来,自己该如何。
说来也奇怪,平时让她自己躺在床上,虽也瞌睡,但总是难以合眼,就只有趴在萧靖琛身旁时,似乎才能睡的踏实。
白婉儿那一通威胁味十足的话说完,当真是一句话都没有再说便沉入了梦香,夜里的灯火跳动了几下,房门被卫浅从外打开,动静极轻地走了进来,到了白婉儿身后,准备先给她搭一条毯子,目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床上的萧靖琛。
黑眸如峰,带着久未睁眼的生疏,萧靖琛闭了几日几夜的眼睛,正好与卫浅对了个正着,卫浅手里的毯子差点就落在了地上。
萧靖琛及时地用眼神让她禁了声。
卫浅默然的将手搭在萧靖琛的脉搏上,脸色终于放松了下来,这几个日夜不只是白婉儿,其他人也是在火苗上煎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