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说完,白婉儿的目光就定在了他的脸上,难得的夸了他一回,“王爷以后定会是一位好的君王。”
“怎么?是不是有点动摇了?若是夫人后悔了,只要你一句话,本王也能将你抢过来。”宁王瞬间又露出了本性,身子紧挨着白婉儿,话音从她蓑衣顶端传来,带了几分温润暧昧。
“王爷想多了。”白婉儿退后一步,走到了一户人家的屋檐底下,靠在土墙上,许是承受不起宁王望过来的赤,裸,裸眼神,眼眸微微转动了一瞬,目光从一串屋檐水之中瞧去,似笑非笑的看着宁王:“王爷为何独独宠爱宁王妃?”
白婉儿问完脚尖轻轻点地,慵懒的站在那一方,蓑衣下的火红衣衫,衬的她的肤色更加的白皙,似是森林深处的精灵,又似是荒郊野外突然出现的一位绝色狐仙。
妖艳的不可一世。
宁王瞧的花眼花缭乱,却被她突然一句话,生生的扯回了神智。
虽此时他不太愿意想起宁王妃,但被白婉儿提起,他又不得不想,他与宁王妃,是从小的青梅竹马,似乎从懂事起,他就知道将来会娶她,也承认她是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人,是以,他在外玩的再荒唐,再无所顾忌,也没有哪个女人能比得过王妃在他心中的位置。
但这并不代表,他这辈子都不会动摇。
之所以没有动摇,只因诱惑来的还不够大。之前的那些女人,也有容颜极美的,但还没有美到如白婉儿这般浸透到骨子里的媚,没有美到让他丧失理智,抛掉一切,抛掉宁王妃,而想要得到她们的地步。
“本王说过,只要你想要,本王都可以给你。”宁王被她那双染了秋色的眼睛勾的似乎瞬间魂飞魄散,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存在。
只见白婉儿却是一串低笑,笑声穿透了雨层,如银铃一般悦耳动人。
“王爷为何会独独宠爱宁王妃,只因为她懂事,懂得让王爷快活自由。”白婉儿再次向宁王瞧去,眼里全是一股子坏坏的媚笑,“但我不是,我既不懂事,又不会给王爷自由放纵。”
“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要的对于王爷来说太难了,王爷生来便与我无缘,即便是有缘,那也是无分的,又何必非得放纵自个儿的内心,越沉越深。”
白婉儿说完,满意地看着宁王呆楞在前方,见自己说的足够明白了,便支起了身子,再次穿梭在了雨中。
良久宁王才从她那双眸子里回过神,至于她说了什么 ,他听的不是很真切,但当下满脑子满腹都只余了一个妒字。
妖精!她简直就是妖精!
萧靖琛是何等的福分。
“王爷,先进屋里坐一会儿吧,这一时半会儿也挖不完。”宁王身边的太监匆匆地赶过来,在他戴了蓑笠的头上又替他撑了一把油纸伞,见他目光涣散,紧张的连叫了几声王爷,才将宁王的魂儿叫了回来。
“走吧,去看看挖的怎么样了。”宁王就如一张狗皮膏药,又紧紧跟上了白婉儿,即便是得不到,那也得让他无所顾忌的放纵几日,让他好好的看她几眼,了了他心里的遗憾与不甘。
午后的大雨不但没停,还有越下越大的势头,宁王便再也淡定不了了,眼睛终于从白婉儿身上挪开,与她一道奔走在雨雾之中,着急起来的时候,也没有了文雅风度,该踹的踹,该骂的骂,恨不得能拿个大盆儿,将天上的雨给直接接走。
白婉儿的脸上随着雨势的加大,也渐渐地失了血色,临近黄昏的时候,才收到了白御海送来的第 一批铁犁。
白婉儿立马让人给宁王送了过去,让人牵来了一头牛,不顾宁王的目瞪口呆,当场亲自上阵给众人演示了一番,直到对方完全理解了其用途才将铁犁分别发放了下去。
铁犁一套上牛脖子,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一头牛顶上了十几个人力,初见成效之后,沉闷了许久的大雨里响起里一片欢呼声。
白婉儿脸色也缓和了许多,她就是凭借着记忆中的模样画出来的,没想到竟也成了,如此一来,只要将这些铁犁送到临江上游的各个村庄,胜算就多了几分。
“传说很久之前,有一位君王无意之中遇到了一只狐狸,后来狐狸化了人形,从此以后那位君王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宁王站在白婉儿身旁,紧紧地盯着她,并非他多疑,而是这一切实在是匪夷所思,从预知了洪灾,到如今做出来的铁犁,她知道的东西,似乎已经超出了她的出身与身份。
“然后呢?”白婉儿回望着他。
“你就是那个狐狸精。”宁王声音低醇,这话是靠在白婉儿耳朵跟前说的,更是无意之间便透出了几分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