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悔,没让她感同身受,没让她体现一把自己所经受的痛苦,她就应该狠狠地折磨白婉儿一番,再将她送去辽军。
可当时白婉儿表现的太过于温顺,那副低声下气的嘴脸,彻底的满足了她,才让她忘记了对付白婉儿这种人,就不应该心慈手软,否则一旦落到了她的手里,就会让你痛不欲生。
对于这点,秦慕薇是很了解白婉儿。
“这怨不得谁,是你蠢。”白婉儿摸了摸手里的暖炉,嘴角一直抿着微笑,美的让人窒息,可说出来的话却没那么好听,“就算你将肠子都悔青了,也回不到过去,你依旧是裹着烂棉絮被关在地牢里,苟延残喘的落魄郡主,而我,却活的很舒坦。”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白婉儿拨弄了一下手指上的金驱,似是记起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可谁都知道,这时候能被白婉儿拿出来说的,定不会是什么小事。
“你安王府的那几个人都归顺我了,虽然有的死在了战场,但也免了卖国的罪名,牵扯不到家人,算是死的值当。”白婉儿心情似乎很不错,很是大度的看着秦慕薇,“我这人心肠也软,经不起别人求,他们虽都是你安王府上的人,但人不都应该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不是吗?”
“所以,我就给了他们机会。”
白婉儿说完,脚步往秦慕薇跟前走进了两步,嘴角的那道弧度大了些,“其实我还曾苦恼过,想着若是郡主回来,也像你府上的那些人一样跪在我的面前求饶了,那到时候我该怎么办呢?是原谅了你,替你说好话,还是应该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呢?”
秦慕薇盯着白婉儿,她知道白婉儿是什么样的人,记仇,心黑,不择手段。
可她的内心,到了最后,还是出现了变化,以至于她脸上的表情也在跟着内心的转变而几经变化,由起初的愤怒到惊愕,到了最后眼底居然隐隐有了几丝动摇。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就沦落到了这一步,真的再祈求白婉儿能心软,大发慈悲的赦免自己一回。
可那丝动摇还没来得及表现出来,就被白婉儿逮住,拎出来羞辱了一顿,“但你是郡主,身份高贵,就算是死也不应该求饶才对,自然也不会给我这个商户之女下跪不是?”
“但我有一事想不明白,既然郡主将自己看的这么高贵,可你怎么就能这么窝囊的活着,想想这事对你来说,多损面子?”
秦慕薇仅有的最后一点尊严,被白婉儿一句话刺的荡然无存。
秦慕薇愤怒地从破旧的棉絮里挣扎出来,恨不得亲手去撕了白婉儿,可没走两步便被脚上的铁链牵制住了她的动作,只得咬碎了牙的瞪着她,“你给我闭嘴,这世上最恶毒的人非你白婉儿莫属!”
白婉儿却没有如她的愿,也并没有被她的话影响到,“难道我说错了?郡主之前不是很高傲吗?能这般苟延残喘地活到了今日,说实话,倒是挺出乎我意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