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片刻,游倾卓结结巴巴道:“怀霜怎么、怎么突然这样唤我……”
褚怀霜想不出理由,方才单是看着她沉默的模样,便唤了,以为她会喜欢。但这时见小道侣变了脸色,却并不像在害羞,反而有些拘束,不由得诧异起来。
“倾卓是不喜欢么?”她问。
“不是不喜欢……记忆里,似乎只有长辈会这么唤我,像我父亲,我姑姑他们。”游倾卓摇了摇头,蹭着她,小声解释道,“可怀霜现在是我道侣,我、我还是喜欢怀霜唤我‘倾卓’。”
哪怕怀霜比她大了百余岁,她仍觉得怀霜与自己一般大——至少,在感情这方面,她和怀霜皆没有什么经验。
怀霜和她已是合籍道侣,她自然希望彼此能用熟悉的昵称互唤。
除此之外,游倾卓也着实不太爱听人以“阿喑”唤自己。上辈子她被泷诉捉去后,便听他一口一个“阿喑”地唤,有时唤完,立即将许多她想都不敢想的刑对她用。
长此以往,她对自己的小名怎么也喜欢不起来了。
“那我以后还唤你倾卓。”见她脸上显出惧色,褚怀霜梳了梳她的柔发,却没有放开她,“倾卓也要记着我方才说的,若是疼了、怕了,都要告诉我。”
是她唐突了,没有弄清这个昵称的意义,便随口拿它唤小道侣。
游倾卓紧贴着她应了。淡到几乎不可闻的莲香沁入她肺腑之中,隔着厚重繁复的长老服,她犹能感到眼前人的身子很凉,像是才从冰洞内出关一样。
她甚至想立即将斯人捂暖。
“顺息果可以缓解换血后遗症。”游倾卓道,“再过十天,怀霜就能吃到它了……对了,顺息果的滋味,怀霜还喜欢吗?”
“自然喜欢。”褚怀霜点头,缓缓道,“肉肥汁水多,清香爽口,只是味道偏淡,可我就喜欢这样淡淡的甜味。”
“那好,等果子长成了,我摘来熬汤喂你喝,熬得香一些。”游倾卓抬起头看她,笑着说完,忽凑近她的衣领,嗅了嗅。
“怀霜最近是不是很少抹‘芙蕖精油’了?”她喃喃,“衣服上的莲香淡了很多,不和怀霜挨得这样近,我都闻不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