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这么大的气,只隐约感觉应当不是因为不够隆重,也不是因为小道侣突然以下犯上。

哪怕被问起来,她其实也想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

“那……您要是觉得心里不愉快,请务必罚我。”游倾卓又道,“怎么罚都行,是我错在先,您……”

褚怀霜听不下去,背对她道:“为师已检查过了,方才是你的体质使然。既是如此,我罚你作什么?”

她知道自己在说谎,有“清心丸”压制,游倾卓不会那么容易受到体质的影响。如果游倾卓还会对她做那些出格事,只能是因为心里的念想太盛,自行将被压制住的体质唤醒了。

不等游倾卓再问,褚怀霜掀开帐篷,走出去吹凉风。

她没有走太远,也没有打坐,只是在帐篷四周来回踱步。

褚怀霜有些茫然,她和游倾卓现下还不是名正言顺的道侣,这事,也只能她自己排解,说给谁听都不合适。

而且,她两世都是第一次经历这件事。

疼倒是不疼了,她是医修,随手施个治愈术就能缓解疼痛,原本也没多疼,只是心里一直堵着,但她说不出为什么。

倾卓说的那两个情况,她觉得都不是主要原因。

她看着不远处的河道,不知发呆多久,忽听见窸窣的脚步声传来。

“怀霜。”游倾卓在她身后站定,轻声唤道,“怀霜,明天白天我们也要巡视渺然岛的,你不要吹风了,跟我回去歇息吧。”

她将声音放得轻柔,一步步慢慢靠近。

褚怀霜走后,游倾卓独自在帐篷里思索片刻,仍觉得自己搞错了一件事。

让怀霜主动,其实还是太为难她了。怀霜恐怕连道侣之间该怎么相处都不知道,若她没记错,《磨镜》是怀霜看的第一本关于道侣相处的书。

连理论都尚不熟,更别说实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