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走了一段日子,赵世简带人陈兵嘉峪关。
西北的风呼呼地刮,东南军穿得厚,整日喝姜汤,总算没有再生病。过了年也有一阵子了,天气也渐渐回暖。
东南军一到,整个嘉峪关立刻高度警戒起来。
庞敬渊亲自上了关口城楼,看着楼下的十万东南军。
东南军新研发出的火器,庞敬渊也知道了,但他没想到这火器竟这般厉害。西北军也有火器,但跟东南军的火器一比起来,就跟小孩子的鞭炮似的。
庞敬渊抬头看天,难道,天要亡我?为了给庞家人逃一条命,他放入胡人,已经是个罪人了,如今还没来得及做一些事情来赎罪,就要这样臭名昭著地死去吗?
阿爹,您看到了吗?这就是皇权,咱们家几代男丁在西北吃沙子、守国门,几代的女儿在宫里苦苦挣扎,最后,不是死于战场,就是死于党争,无人能幸免。
庞敬渊打眼一看就知道,东南军前头那个单薄的少年,就是他的嫡长子。
他顿时心如刀绞,大郎,为父对不起你。时也命也,若无命,咱们爷儿两个一起去吧。
庞大郎自庞敬渊到了西北后,就一个人留在京城,帮着父亲斡旋各方势力。这一回宫廷之乱,他跑不掉,他也没法跑。他是庞家未来的继承人,所有人都盯着他,他一跑,立刻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