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纪言高深莫测一笑,低声道,“不若直接去刑部击鼓,不过,文大官人可能要遭些罪了。刑部大堂的鼓,不是谁都能敲的。且大官人是以民告官,得先打二十板子。”
文进财顿时吓得脸都白了,“二十板子下去,岂不要了命?”
陈纪言道,“富贵险中求啊,大官人去了先敲鼓,衙役打板子前,定要高升呼喊,我是太子敏良媛的亲爹,状告她不认老父。您把这个喊出来,衙役们心里没底,下手就有所保留,不敢真伤筋动骨,定然不会要了命的。”
文进财犹豫不决。
陈纪言见他这怂样,生气了,“文大官人当日的风采哪里去了?难不成想天上白掉好处给您?算了,我高估了您,你还是继续去要饭吧。今儿这衣服和饭钱,算我打发了咱们以前的交情。”
说罢,陈纪言抬脚就要走。
文进财忙拉住他,“陈大官人莫恼,我都听您的,陈大官人为我好,我岂能不知好歹。”
陈纪言这才又坐下了,“这样才对嘛,文大官人天生富贵命,合该去享福的。”
在陈纪言的帮忙下,三日后,文进财敲了刑部衙门的大鼓。
衙役再三问他,真的要敲鼓?
他鼓足了勇气,敲!!!
这一敲,就没有了回头路,顿时在东宫激起了一片水花。
文进财敲过鼓,刑部按流程把他拖上堂,他张嘴就是一连串的诉讼,“我要告京兆府七品官李穆川,骗我过继女儿;我还要告东宫太子敏良媛,不认老父亲。”
刑部和京兆衙门经常有来往,升堂的刑部官员正好认得李穆川,更知道东宫良媛,听他这样一说,顿时心里直打鼓,但规矩不可废,他给左右衙役使了个眼色,然后高声说道,“你以民告官,先打二十大板。”
衙役把人拉下去,打了二十大板。衙役们知道上官的意思,故而手下留情,看起来血糊糊的,其实并未伤筋动骨。
但这,已经让文进财疼的直掉眼泪,早知这么疼,他不该听姓陈的,一两银子还没摸着,先挨一顿痛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