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麟如同一个跟屁虫一样,从医馆出来,得知他们要回村子,就买了一辆马车,各种献殷勤邀请他们上马车,可没有人打理他。

祁景抱着君诺,正饶有兴致看着小家伙津津有味吃糕点,虽然那家伙有点吵,但目光显然已经不在君诺身上,他也懒得理会。

牛车上不方便看书,齐麟安静坐着,半阖着眸子,默背着诗经,他本是一个性格沉静,喜怒不形于色,没有多少情绪的人,即便身处嘈杂的环境,依旧能不受影响,可此时,那人灼热的视线,还有时不时抛过来的话,总是打算他的思绪。

就像是一颗石子,投进了他往日里平静的心湖,本能地排斥又不知所措的无奈。

“阿麟,你在背着什么?你准备科举吗?你好厉害啊。”阿麟以前就是学霸,偏偏他就是一个学渣。

“阿麟,等下我能去你家坐坐吗?对了,我还没问你是否有家室,或许是钟意的人呢?”若是没有的话倒还好,若是有的话,那就麻烦了,难不成他要当一个小三?

“阿麟,我还没跟你介绍我吧,我叫路弦,路遥知马力的路,弦乐的弦,路弦,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听,你可以叫我阿弦。”以前,你也是这样唤我名字的。

齐麟再次拾起的背诵,再次被打断,他伸手,指尖掐了掐眉心,扭头看旁边的人。

那人见他看过去,那双本就漂亮潋滟的眸子,染上了些许的亮光,激动道:“阿麟,你终于理我了。”

他笑了,很开心,像是一个乞求了许久,好不容易得到糖果的小孩。

齐麟被那双璀璨的眸子晃了晃,很快又恢复了淡漠。

“这位,路公子,齐某与你并不相熟,还请你不要唤我阿麟。齐某也无意与公子结交,请公子自重。”

齐麟脸上没有丝毫情绪的变化,语气刻意而疏离,他只是最开始淡淡扫了路弦一眼,就收回视线,轻描淡写划清了与后者的距离。

路弦上一秒还噙在唇角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眼底划过一抹受伤的神色,心脏像是被一只锋利的爪子狠狠揪住一般。

他敛了敛眸子,唇角泛起一抹苦涩,他可以接受阿麟对他的怨恨,却很难接受他的陌生与疏离,而如今他们就是两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