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趋光 刘水水 1042 字 2022-10-13

但他觉得,韭儿是有感觉的,只是对任宽的好感太过厚重,甚至能蒙蔽韭儿的心智。

“韭儿,你分得清谁对你好,谁在说慌对不对?”

秋风拂过,街道旁的树叶大把大把的往下落,一副深秋的模样。

韭儿抠住窗沿,他不知道段嘉康想说什么,心里没由来地发慌,他像是一只被人紧紧掐住嗓子的雏鸟,几乎到了失语的状态。

盲人的情绪这么敏感,怎么会分不清对方是否在说谎,说谎是不用眼睛去看的。

谎言是溅入水面的石子,不管这枚石子多小,都会泛起涟漪。

段嘉康自说自话道:“这条街上对你好的人有很多,不只有任宽,你们老板娘,算命的,按摩店的同事,为什么偏偏缠着任宽?”

人的善心也是分等级的,各有各的好法,任宽对他而言就是不一样的,韭儿说不出不一样在哪,他反驳段嘉康的话只是本能。

“不是的…他不一样…”

不是“任宽”,不是“宽哥”,是“他”。

“他”这个词很暧昧,似乎拒人以千里之外,和韭儿没有半分关联,可又显得情有独钟,两人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缠着”是个很难听的动词,有些恬不知耻,还有些自以为是,话里话外都表达着,自己不该招惹任宽的意思。

他要怎么说段嘉康才会明白呢?有一些人对他的好,是夹着似有似无的奚落,有些人对他好,是带着责任的。

只有任宽…也不是,韭儿细想,任宽也会对他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

“他没什么不一样的,韭儿。”段嘉康耐心十足,“他对你,和别的好人对你,是没什么不同,不同的是你,是你对他不一样。”

是韭儿没办法把自己和任宽放到同一个位置,他在仰视任宽,因为懵懂的感情和畸形的崇拜,他将任宽在心里神化了,他在潜移默化中,成了任宽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