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的……侄女。”方霭辰痛心道,他眉眼沉郁, 目怒火烧,他极度地难以置信,他想着前几刻发生的事,就感到胸腔浮起一阵令人昏厥的痛楚。
为那个无能为力,即便性情再残酷无情, 却依旧掣肘于摄政王,对他的言行不能做出反抗的帝王。
苏曜难得露出几分愧疚,却只是一瞬间而已。他依旧是那个骄傲冷漠的摄政王, 对于欲望的追求坦然而平静,他道:“所以我不会碰她……”他只是情难自禁而已。
“那先前我看到的是什么?十指相扣,她面上的痛苦与为难——玄心,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方霭辰冷冷地嘲弄笑着,他唤着他的字,多年友人,他从没有这样与苏曜说过话。他们之间的交往若君子,因救命之恩而联系起的二人,早在这几年内成了亲密的友人。
方霭辰虽闲云野鹤,却还是在这一刻为了苏衾与他针锋相对。
苏曜冷下脸,他皱了皱眉说:“……方霭辰,你僭越了。”
“僭越?”
方霭辰喃喃几句,他的目光变得冰寒:“唯有你没有资格同我说这个词。”
“陛下绝不愿意与你有这样的亲近,她当你是皇叔,你又把她当做什么?苏玄心,你幼年礼佛,从青灯黄卷前学到的就是这些?”抛去友人情义,方霭辰扯去所有的温和,厉声指责。他们年岁相近,几年相处,本是极为亲近的友人,可今日,却因为一位昏迷的少女而争吵不休。
苏曜感到被冒犯,他冰冷说:“我何必向你解释?”
他好笑道,说了今日与他的最后几句话。
“她一生颠沛,无人怜爱,而我能给她的有许多……我要的不多,也不做什么违背伦理的事,只想把她留在宫里,多看看她便罢。”
“我是她的皇叔。我能对她做什么?”
他想要转身便走,却硬生生为方霭辰的下一段开口停住脚步。可到底,他还是没有回应方霭辰平铺直叙的话语——
“你能对她做什么?在不知晓她性别以前,你对她做的事是亲手斩落她母亲的头颅,将她带到身边抚养,却多年不愿亲近她,教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