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衾面上的表情变为惊讶,她想到了什么,很快答好。
“他在楼下餐厅小包厢等你,去吧。”经纪人不知道她已经和宁城分手的事情,他以为宁虞只是突然有事来找她。
苏衾坐了电梯下楼,楼下是华清特意装修给艺人、工作人员的大型餐厅,有小隔间,宁虞就在b厢。
她在推门入屋的那一瞬间,感受到室外冷冷的空气,她回身一望,窗户没有关紧,雪花簌簌,几片孤零零的,卷入屋内。就是那么恰好,砸在她的脸颊。
冰冷化为水痕,她怔怔地抹掉。
苏衾闭了闭眼,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剧组杀青那一天,她与宁城告别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雪天,也是这样冰冷的雪花,她就站定在空荡的地面上,掐灭了烟,倦倦、悲哀,又难以抑制满腔愧疚着,对他说出了见面时候的第一句话。
“对不起,我好像没有那么爱你了。”
她为什么敢在他面前坦然又从容地说出这句话来?为什么不曾畏惧他的身份地位,畏惧他与生俱来的冷感冷淡?是因为宁城将她惯得太过,她从没有在他身上受过伤,他把她当作脆弱易碎的小动物,他揉捏她长软雪白的耳朵,他说她是他的小兔子。
小兔子就这样恃宠而骄,在爱火熄灭的时刻,以冷暖不明的态度,疲倦、温吞,她眼神哀哀,宁城看出她满腔的情绪——有愧疚有难过,可是就是没有他想要的爱意。
茫茫雪夜,酒楼的窗户也没有关牢。
雪花从窗户里钻了进来,玻璃上结了冰霜,雪光刺眼,路灯折射着的晖落入他们的眼中。
宁城沉默着,他平静地看着她,然后微微弯起唇笑了起来。
他眸中有怒火,可他硬是压了下来。
他这样骄傲矜贵的男人,在即将被分手的那一瞬间,也有想要失去体面,毫不顾形象责问她的时候,但他最终没有。
因为他是宁城啊。
是他们宁家培养出来的,被无数人夸为是年轻才俊的男人。他生来样貌出色,天资过人,从未在情场折戟,苏衾是他第一个。他的脑中情绪纷杂,但他想,他好像等来了一直都在等着的东西。
男人的手夺走了她手中掐灭的烟,他以冷淡的目光,幽深平静地说:“谁给你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