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涧舔了舔唇,小心得抬头看他,瞅见他那在月光下反光的眼镜便心里抖得厉害。
这人一贯不戴眼镜,今儿眼镜都带上了,肯定遇到什么事儿了。
时涧担心再惹恼他,赶忙挤出个笑来,“我以为您今天不回来,所以秦哥替我接了个采访,我就……实在抱歉让您等久了。”
时涧说话的时候满脸讨好,可浑身上下没一个地方让温沚觉得他真心实意在讨好自己。
温沚微微眯着眼看他,虽然没开灯,但好在今夜月圆,趁着月光他倒也能看见他的脸。
今天的他化了淡妆,嘴唇上好像还擦了什么,亮晶晶的。好看是好看,但不如他干干净净的时候好。
温沚伸出手轻轻覆上时涧的嘴角,他的指腹在那好看的嘴唇上擦拭,力道不小,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时涧知道,他这是惩罚。
也怪自己,来的路上忘记化妆这回事了。
时涧刚伸出手想自己擦,对面的人便用另一只手牢牢禁锢住他的手腕,叫他动弹不得,手腕上的温度冰冰凉的,跟时涧的心一样凉。
待那人擦完,这才松开时涧的手,抽了张纸细细得擦着自己的手指,像是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对不起……今天出镜,就化了妆……下次不会了。”
时涧以为今天自己叫温沚等了快半小时,又带妆出现在他眼前,一准要被他一顿痛批,可温沚并没说什么,只是点头,然后叫他坐下。
时涧看了眼周围,没见着椅子,便准备往床边走。不过他刚转身就被温沚叫住了。
“就在这里。”
时涧回过头来一愣,指了指地毯,“您……要在这里……?要不……我先去洗洗?”
温沚微微眯着眼看他,脸颊微动,有些像是忍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