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屿的头发剪得很短,鬓角和后颈都剃得很干净,垫着胳膊趴在桌上时,干干净净的后颈从衣领中露出来,带着少年人的青涩和昂扬。
季钧走过来时扫了一眼,转身拉开椅子坐下。他仰头靠在椅背上,随手扯下黑色口罩,无意识地盯着天花板看了两秒,合上眼准备小憩一下。
没过多久,刺啦——
有人粗暴地拉开椅子,椅子腿和地面摩擦发出巨大的动静,十分刺耳。季钧皱了皱眉,没有睁眼,但几乎是下一秒,他就感觉一阵风扑到脸上,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清新的、像是雨后青松一样的气息。
他睁开眼,就看到姜屿冲他扬起了手,接着眼前黑影一闪,啪啦一声,有什么被扔到了桌上。
季钧没有看那是什么东西,只是抬起目光,看着收回手站在他课桌前的姜屿。
姜屿也盯着他,抬起下巴冲着桌面点了点,一脸冷漠,“两清。”说着转身回到自己座位,直接趴在课桌上,只留一个后脑勺冲着这边。
他说话的语速快,又只说了两个字,季钧其实没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脑子里还转着那两个字的音节,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扔在桌上的东西。
他的目光忽然一顿,白色的塑料袋下,药盒的轮廓和上面印的字体十分清晰。季钧有些讶异,伸手打开袋子,拿出那盒药看了看,目光旋即落到那一盒医用的一次性口罩上。
想的还挺周到,他拨了拨盒子,很有些新奇。
虽然他让何源给他带了口罩,不过姜屿能想到这一点,显然是用了心的。
心情突然变得有点好。季钧把那盒药放回塑料袋里,和口罩一起塞进书包,唇角微微上扬。
——
下午放了学,吴松高问,“去打球吗?”
姜屿把作业本连同发下来的试卷塞进书包里,“不去,晚上还有事。”他把书包甩到肩上,“走了。”
吴松高冲他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