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任官还是在南边,换了个州,仍然适合种棉,当地也已经兴起了纺织业。季四假公济私,从合松县带了一批熟手过来,从管事的到帐房,再到几个业务熟练、没有家业拖累,愿意拿高薪受季老爷照顾,跟他赴任帮着教授和管理织工的女工,很快就把工坊的架子搭起来。林晨这边才把家里安置好,那边工坊也已经开工了。
有钱有权,这日子真是不要太快活。
一应交游应酬,半年之后总算略为消停。林晨正在园子里神游,跟叶宝儿聊八卦,季四袖着一封公文兴冲冲就来了。
“给你看看,嘿。”
林晨接过来,不由笑了笑。
刚上任的时候,一边帮季四应酬当地大户家的女眷,一边季四还老拉着她一起看公务,问她的意见。
林晨简直头疼。她当初就没打算考公务员,就算考公务员也是基层,做做杂事。这些琐碎公务问她干嘛呀?一点趣味也没有。
不过怎么说也是多年教育培养出来的精英,一个州的那些事,只要不是官员之间的斗法,光是看看百姓民生,她就算没真正处理过实务,总也看过猪跑,说得出一二三四,没在季四面前掉链子。
不过也就两三个月,后来季四拿过来的,却都是些颇为趣味或是曲折的案子。
“难不住我,换法子了吧。”自觉没给21世纪教育丢人的林晨也不免得意起来。
这次的案子是一件民间淫祀的案件,本来不是季四这个知州的活,是下面一个县尉替他们县令到州中办事兼送礼,季四拉人喝酒,酒席上无意听县尉说的。
引起了季四的警觉,让他回去跟县令把案宗要来,对外封锁消息,他要查一查这个案子。
“干嘛,造反的?”这是林晨还没看,听季四叙述前因时的反应。
大案子啊,她有点兴奋,活生生的义和团白莲教,她得观摩观摩,还要把教义口号什么的复制一份。以后万一还用得着呢,省得她自己费心思瞎编了。
季四都被她的思路惊呆了,赶紧否认:“不是,你怎么想到谋反案去了?”
“那是什么?”林晨不解,拿眼睛上上下下地看,无声的控诉一件事:我想到谋反案还不是因为你用这个忽悠过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