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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季四那边又出现一排一排又一排的省略号。

“当然是上政治啊!”他说。

这回轮到林晨省略号了。

季四回了一排省略号,然后回复:“要不你来完成一下拜师的流程,我继续上课?”

敢情他已经开始上课了,林晨真是服了,这行动力也没谁了。

“好吧。”说这两字时,她有点惭愧。

很快就到了探望的时间,这次鹊儿没去,因为轮到她带人到乡下收菜,她只托林晨给季玉荣带件她淘来缝补过又洗干净了的衣服去。

“小四上次给他带过了,玉荣哥身上那件这次恐怕破得补不了了,你捎给他。”

林晨啧啧,古人真是麻烦,都这么明显的心里惦记着人了,鹊儿还认真把自己当季四的未婚妻呢。

啥时候才看破解决这事啊。

一路就想着这个,林晨到了河堤上。这时天已经黑了,汉子们吃完饭,只有少数精力充沛的还聚坐在一块吹吹牛以作消遣,多数已经回自己的铺上睡了。

季四那儿却很热闹,大通铺上坐了二十多人,有本村的,也有外村的。

季四没出来,是另一个汉子在外面等着,把她带进来的,门口还有人望风。

那人匆匆说了几句,告诉林晨,他们住的这间屋子调换过人,现在住在里面的十个人全是自己人,旁边两间也多是自己人,很安全。

进去的时候坐铺上的人只回头看了看,见是自己人领进来的,有人还认识林晨,知道她是跟季四一起的,于是都没作声,有的跟她点点头,就转过去继续听季四说话。

林晨也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听他说。

季四在说这世道,说农人之苦,说城中贫民之艰。他生于农村,熟悉县城,对两种人的生活都有了解,说起来不时触着听者的伤心事,一个个饱经风霜的男人,不时地抹着眼睛,偶尔发出一两声喟叹和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