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首都到挪威的奥斯陆的直达航班较少,每周只有两趟,路之航不喜欢转机,定的航班是直达的,早上十一点起飞,到达奥斯陆机场是当地时间下午四点。
路一纯开车送两个年轻人去机场,车上还有肖薇同行——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路之航的妈妈,和路一纯打了招呼之后,她就对肖萌各种叮嘱,比如落地后就打电话报平安,遇到问题找大使馆,如果遇到万分之一的临时情况,还可以找堂哥肖跃帮忙。挪威是申根国家,肖跃在德国,买张机票就可以到挪威了。
肖薇交代这些情况时,特意看了看路之航,他挺淡定,没有多言——肖薇再次认识到,路之航和易思北的差别好大,如果是易思北,肯定会说“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她”的场面上。
一干人等到达了机场,肖萌没时间离愁别绪,带着旅游的兴奋跟在路之航身后过安检、过海关上了飞机。路之航以前基本乘坐商务舱,这次是为了陪她兼省钱才选了经济舱,运气不错的是,两人的座位在第一排,较为宽敞,对路之航的身高来说是比较舒适的。
肖萌左顾右盼。这是她第一次出国,也是第一次坐这么久跨国航班,实话说也有些忐忑,她分析自己的心态,有点像没有零花钱的小朋友参加学校的春游活动——很兴奋,但又因为囊中羞涩有些忐忑。对路之航来说,每年回挪威见他爸都是例行工作,淡定的样子和肖萌简直是两个极端。
随后她接到了肖薇的电话。
“正如你所说,路阿姨确实很有趣,很亲切。”
肖薇已经搭乘路一纯的车回到了学校,从机场回学校耗时一个小时,车内只有路一纯和她两个人,狭小的车厢,避无可避的环境,当然是一个完美的聊天时机了。
“你们聊了什么?”
“我们聊了很多话题,”肖薇顿了顿,“不过……”
“不过什么?”
“算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等你回国再说。”
随后肖薇挂掉电话,飞机发动机轰鸣,从停机楼移开,准备起飞。
一趟飞行十个小时,肖萌再次见识了路之航的专注力。他是肖萌见过是能在任何时候工作的人,飞机上他大部分时间写写画画,一会用草稿纸算,一会翻开笔记本用atb计算,丝毫不为外物打扰,空姐问他三次是否要喝什么时都没听见。至于肖萌,她用了两个小时看书,剩下大部分时间披着毯子靠在路之航身上睡觉——想到可以出国,昨晚她太兴奋压根没睡好。
飞机经过芬兰上空时,她最后一次从瞌睡中醒来,会发现路之航戴着耳机在帮她填入境说明。肖萌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背,歪着头看自己的男朋友。
“我总觉得,你戴着耳机是为了阻止别人和你打招呼。”肖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