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吃年夜饭。”
“我们家也刚刚吃完年夜饭,”肖萌笑问,“我现在在我大伯家里,我爸爸这边的亲戚全都在,家里很热闹。你那边呢?那里热闹吗?”
“很多亲戚,”路之航的声音饱含困扰,“很多人在说话。”
对肖萌来说,“热闹”是件好事,但对路之航来说,就未必了。肖萌大概知道他为什么要给自己打电话了——打电话是个很充实的理由,只用和一个人交谈,而不是燃烧脑细胞和一大家子说话,想着如何应对他们。
肖萌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坐下来:“师兄,你家过年有什么习俗吗?”
“什么意思?”
肖萌说;“比如我们榕城这边,从明天开始,要去亲戚朋友家串门,去爬山踏青还要去逛大庙会。你知道什么是‘逛庙会’吗?”
“不太知道。”
“就是大家聚在一起,有很多摊子,可以欣赏变脸、吐火、皮影戏,还可以买很多零食来吃,”肖萌问,“你外公外婆家呢?有什么习俗吗?”
“我不太知道,以往中国除夕时我会回挪威。”
“原来是这样啊。挪威的新年是怎么过的?”
“雪很大,大家都不出门,在屋子吃饭看电视。”
“那今年没有为什么没有回挪威?”
“实验室的工作很重要,我需要回实验室工作。”
“原来是这样,那实验室放几天假?”
“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