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正屋后,季明珠已经沐浴完毕,趴在窗边的短榻上,由着秋香用一块干布擦拭她被打湿的发尾,姿态懒洋洋的,慵懒却充满了女人味。
温钧心神一动,缓缓走进去,接过秋香手上的干布,将人赶走,自己动手给季明珠擦拭起了头发。
他没有做惯侍候人的事情,手法笨拙。
一换人,季明珠就察觉到了,心有灵犀地抬头,发现果不其然是温钧,立刻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夫君。”
温钧微笑,继续给她擦拭头发,等她趴回短榻上,才不急不缓地将季家的情况说了一遍。
季明珠愣住,过了一会儿,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样,蹭地从短榻上爬起来,不可置信地抓住温钧袖子,再三询问是不是真的?
温钧点头:“季家寄了信过来。”
“太好了!”
季明珠使劲鼓掌,喜上眉梢。
季明瑞和季老爷决裂的时候,季明珠还在京城养胎,并未随温钧回上林县,按理说,不应该知道事情经过。但是当事人之一的季明瑞是个藏不住话的性子,又觉得委屈,总是去找季明珠装可怜卖乖,没几日,季明珠就知道了前因后果,在心里狠狠生了一通闷气,愈发恼怒厌烦起季老爷来。
季明珠姐弟现在一个嫁人,一个有了事业,其实并不觊觎季家的财产。
但是要不要是一回事,对方给不给是一回事。
季老爷偏心季柳氏,和季柳氏母女亲密得仿佛真是一家三口,却将他们姐弟摒弃在外,任谁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而现在,季老爷的希望落空,对她来说可谓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知道你过得不开心,我就开心了。
开心到可以多吃一碗饭!
季明珠跳下短榻,兴奋地抱住温钧劲腰,心情飞扬,脸上写满了高兴。
温钧看着,忍不住一笑。
果然,惯着她是对的,如果非要勉强她去和季老爷和好,可就看不到这样真正开心的她了。
……
温常氏的心神都放在了小镜子身后,并没有太多精力关注季家的事情。
温钧没有按照她的叮嘱去做,她也没有察觉到。
过了两天,她找温钧,温钧还以为她是来问季老爷的事,却没想到她压根忘了季家,拿着礼单过来,是想要问温钧上面的这些东西,送去王家做贺礼够不够分量,不够分量,她再想想办法。
是的,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准备,王莫笑和贤真公主成亲的大事终于提上了行程。